落云曦淡淡道:“她一从太子府出来,太子妃派来盯梢的人直奔这茶楼而来。”
秦鹏脸色变幻不定,半晌,死死握紧拳头:“她竟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原谅她!”
“她的父亲可是救过你的,你怎么不原谅她?”落云曦讥讽地问。
秦鹏脸色一白,胸脯剧烈起伏着,极力压低声音道:“旁的事都可原谅,可她想动婷婷,这是不可饶恕的事!我不杀她,好好养着她,但也绝不许她再行捣乱!”
落云曦面无表情,说道:“不管她是你的什么人,下次,若叫我知道,她还会来碰婷儿,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秦鹏看了她一眼,不语。
“这事不要让婷儿知道,怕又牵起她的伤心事。”落云曦说了这句后,走到门旁,打开|房门,唤春柳一同离开。
“谢谢你这么关心她。”秦鹏在后头说了一句。
落云曦眉角一挑:“这声谢谢,你没有资格同我说。”
秦鹏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苦笑,传说中的废物三小姐,真是……强势!不过,婷儿有这样的好友,他由内心感到欣慰。
夜都客栈对面,隔了两条街的一扇窗子,男人放下眼前的两只圆筒,脸色漠然。九煞走过来,从他身后向外看去,隔得远了,看不清楚那边人的神情,却认得落云曦与春柳的身影。
“王爷,齐侧妃留不得!”身后,一名苍老威仪的声音响起。
“你有证据?”君澜风头也不回地问。
身后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蟒袍,头戴花翎,可见官阶较高,乃朝中高级官员,他语音恳切:“王爷也亲眼看到马车飞离,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他们怎么会将马车驾得那么快?”
君澜风低笑:“曾司徒,话不能这么说,离这么远,谁也不知道马车上坐着什么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曾司徒,也就是曾水兰的父亲。
他与中山王谈了些公事,从这条街道回去,正巧遇到办公事的太子府御林军,君澜风一喝问,那些御林军立即将事情全盘托出,不敢瞒他。
听说齐侧妃竟然在茶楼与陌生男子私会,曾司徒大喜,便力请君澜风去“捉奸”。
君澜风怎么可能答应他这种事,借口太子府私事不好插手,到这边楼上等待结果,硬是将曾司徒也拉了上来。
曾司徒没办法,只得陪着他。
然而,御林军因不敢打草惊蛇,竟将人给放跑了……他又气又恨,可也没办法,只得添油加醋地在君澜风面前诉说齐娉婷的不是。
君澜风一直没有离开,因为他所在的这栋三层小楼能看得见周围数里,不仅看得到茶楼,更能看到离茶楼不远的夜都客栈。
当落云曦在茶楼前唱歌时,他的注意力便完全被吸引过去,一直注意着她,心想她可能会去夜都客栈,便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叫九煞取来望远筒,在这眺望,岂料,获悉的却是她与秦鹏见面的场景。
她倒是对别人的事上心得紧!
君澜风冷冷勾起唇。
曾司徒见他脸色变得有些不善,知趣地不再开口,闷闷地坐在椅子上等,君澜风不说走,他也不好意思提,只是不知他拿着圆筒在看什么。
这圆筒,他是知道的,前些年异国王子过来,送了这个稀奇玩物进宫,当时他也有幸看了一眼,十分神奇,能看清楚十分遥远的东西,故又叫望远筒。只不过,这玩意归了中山王后,他的好奇心再大,也是没这机会碰一碰了。
君澜风突然转过身子,凤眸微眯,看向他,一字一字问道:“曾司徒,你怕本王吗?”
曾司徒一怔,不解其意,赔着笑道:“下官打内心爱戴王爷,所以不怎么害怕王爷。”
君澜风的笑容转冷,声音蓦然一厉:“是吗?你再说一遍!”
曾司徒的腿一软,扶住桌子才没有摔倒,吓得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渗出,慌里慌张道:“王爷……属下,属下不敢!”
君澜风扬了扬眉头,放低声音:“曾司徒,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你不是说不怕本王吗?”
曾司徒再难伪装,颤着声音道:“王爷,属下是爱戴您,也,也怕您。”
他原本想说,让别人怕的官都不是好官,自己不怕中山王,正证明了中山王是个好王爷,以此奉承一下,可是内心的恐惧怎么也压制不了。
君澜风看出了他心中的小九九,眼角划过讽意,笑容变得恶劣起来,说道:“齐侧妃应该也怕本王,本王会给她警告。”
曾司徒一听他说的是这件事,惧意略去,抬头说道:“王爷英明!”
心中只叹,这次的好机会怕是没有了,不过齐娉婷由此受太子更深的嫉恨,再无翻身之日,也是值得的。
当晚,君澜风便去了太子府。
听说中山王过来了,原本还搂着两名歌姬在后园饮酒取乐、一脸醉相的太子立刻惊醒过来,一蹦而起,命人打水洗脸,去议事厅迎接。
君澜风换了一身藏青色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