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经咒念了一半不宜停下,否则遭长生洲人的忌讳。言悫鹉琻她红唇轻动,其实早不知道自己在念些什么,脸色惶恐,不时左顾右盼。
周围喧闹声越来越大,最终,她忍不住了,瞥见一旁的陈诚,向他那边挪了几步,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诚脸色黑沉,急急道:“你先念着,有消息我会给你。”
就在这时,他的侍卫快步走了过来,禀报道:“王夫,朝圣宫的火势很大,估计一时半会灭不了。”
“怎么起的火?”陈诚几乎是咬牙切齿了睃。
“不知道。”侍卫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场火起得蹊跷,他们都是圣女和圣夫派去巡逻密花岛各处的,结果出了这件事,确实难以交代啊!
他的话蓝火也听到了,脸色越发苍白起来鹁。
她初被正式封为圣女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圣女之位还能做得下去吗……
朝圣宫的火势最终还是被扑灭了,只不过,距离圣女大典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圣女大典并没有按照正常程序进行下去,被迫中途停止。
蓝火披着一件大红色珍珠长衫,站在高台一侧,身旁拥着大批密卫严守阵地。
夜风吹斜她的发簪,蓝火也没有去理会,雪白的小脸笼罩着阴郁,冷淡地看着眼前来往的人影。
“报,朝圣宫清点完毕,损失十五只玉狮子,二十二对金铃,八十一只琉璃玉壶,一百二十个银丝玉盏,两百三十个古董文物……”
太监尖细的嗓音盖过其他喧哗,听在众人耳里格外清晰。
广王浓眉紧皱,不时朝白玉高台这边看来。
朝圣宫里头的物事损坏大半不是什么大事,可朝圣宫本身便被烧得只剩下一副残骸,那可是对历代圣宗派圣主的极大不尊重!
朝圣宫会在选圣女当晚着火,这可是不祥的征兆啊!
他正愁思着,有人已经呼了出来:“圣女名叫蓝火,今晚朝圣宫便起了火,王,这是灾祸啊!”
高亢的声音一下子震得全场寂静起来。
“谁?谁在胡说?”陈诚气得当即出声喝问。
没有人回答他。
圣女的闺名叫蓝火,按道理来说,那些外人根本不会知道,可蓝火心里头清楚为什么这事会泄露出去。
短暂的沉默后,广场上爆发了。
“我们不要这个圣女,她是灾星!”
“对对对,是她毁了朝圣宫,我们要她赔!”
“打倒蓝火,打倒蓝火!”
慌乱不堪中,蓝火神色凄惶地退了几步,后背重重贴到冰凉的白玉上,凉彻心扉。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蓝火身前,侍卫们极力拦阻着,劝慰着。
但疯狂的人群并未有任何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朝蓝火投掷去脏臭的袜子。
这一幕,看得高处的端木离和蓝水直乍舌。
“太疯狂了!”端木离笑着叹了一声。
蓝水低头看着他的侧脸,眼神掠过一丝复杂,似乎有所明白,却没有点破。
他说会有热闹可看,原来就是这样的热闹,委实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她承认,心里很舒坦。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确实就该吐出来,是不是?
“我们回去吧,要不等会儿引火烧身了可就不好办。”她轻轻汤了汤端木离,说道。
“好。”端木离扬眉一笑,身姿一跃,便托着她步向黑暗,消失在一片喧腾的广场上空。
这一夜,密花岛内的杂乱脚步响了一夜,不过,与他们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
只在第二天早晨,广王派了亲信过来询问了几句,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后,便传了广王的话,宣端木离去密花宫。
这是密花岛的主宫,也是圣宗派发生大事时才会召集派众议事的宫殿,与朝圣宫两个相反的方向。
端木离到的时候,宫内已经坐了几十位华衣贵服的男子了。
这些都是此次前来密花岛参与圣女大典的的王或使者,在本国身份地位较高。
端木离也受了吩咐,没有带闲杂人等,独身一人,在两名太监的引领下步向他所在的座位,距广王和语言官最近的位置,突出风暴之心大岛国的与众不同。
一袭白衣,容洗铅华,舒眉展笑,端木离悠悠坐下,接过一旁侍女跪送上的热茶,放在了一边。
广王见人都来齐了,才叹息一声,说道:“寡王请各位前来密花岛参与圣女大典,本是件极美之事,不料昨夜朝圣宫被贼子所烧,火势之大相信诸位都有所耳闻,我们长生洲和圣宗派的损失可谓惨重之极……”
说到这,他长吁短叹,以至于快要说不下去了。
在场各人慌忙起身安慰。
“王节哀。”
“节哀顺变,也许这意味着长生洲要如烈火般蓬勃旺盛呢!”
“……”
广王听在耳里,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