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江山安安静静在香阁里跪了一个多时辰后,香阁的门忽然被推开。
刚才带他来的那名白衣女子率先进了门,她的身后跟着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
许世江山并没有回头,从她们的脚步声,他大概已知道进来的是什么人。
那妇人手里拿着一根粗长的檀木杖,走到他跟前,垂眼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沉声道:“少爷,夫人想问你一句,现在可愿意回到皇子殿继续做你该做的事?”
许世江山抬眼看着大厅深处的案几,没有半点犹豫:“请告诉夫人,我愿意离去,但我需要带回我的娘子,好看的小说:。”
那妇人持着木杖重重击在地上,再次沉声道:“奴婢再问你一句,是否愿意就此离去,回皇子殿继续做你该做的事?”
“我会离去,但要带回我的娘子。”这次他加重了语气,抬头看着身侧的妇人,态度坚决:
“请麽麽转告夫人,若是不能带回我的娘子,我绝不离去。”
麽麽见他态度如此坚决,目光不自觉柔和了下来,她声音柔了柔,温言劝说:“少爷,你知道夫人不喜欢你这样,不要惹她生气。”
江山却脸色一正,依然道:“我只想带回我的娘子。”
“那便别怪麽麽手下不留情。”她脸色一沉,话语顿现寒意。
江山没有说话,视线从她身上离开,转而看着前方的案几。
那上面摆着几个香炉,香烟袅袅,却完全给不了人一点宁静的感觉。
他闭上眼,沉声道:“请麽麽执行家法,无论如何,我要带回我的娘子。”
麽麽紧了紧手上的木杖,见他如此,脸色也不自觉严肃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举起木杖,重重一杖向他背上击去。
那一杖打在他身上就仿佛打在一块木头上一样,激不起他任何反应。
他依然脸色静若,眼底无波,跪在那里接受她的惩罚,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半点反抗。
一杖下去后,麽麽又把木杖提了起来,凝聚了内息的一杖再次落在他的背上。
如此打了二十杖,许世江山依然维持着起初的表情,安静,淡漠,就连眼底也没有任何一丝情绪的起伏,唯有脸上额上密布的细汗,透露出他这一刻隐忍着的剧痛。
二十杖打完后,麽麽的木杖又重重落在地上,她依然垂眼看着他,眼神复杂:“少爷,你执意要如此气夫人吗?”
这次江山只是闭着眼,毫不理会。
麽麽无奈,轻叹了一口气,与白衣女子一道离开了香阁。
香阁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直到再也听不见那两阵脚步声,江山才忽然低咳了一声,一股浊血从唇齿间急涌而出。
他扬起衣袖把唇角的血迹擦干,依然跪在那里,看着前方的案几,再无任何其他举动。
寒风从窗棂处渗入,拂起他垂落的青丝,如此飘逸,又如此清寒。
受过家法的身躯依然挺立在那里,背影萧索,说不出的俊逸动人,却又说不出的孤清沉寂。
二十多年了,他哪一天不是在孤独中度过?
……
从远方而来的鸽子落在楚寒的手背上,他取下绑在它脚上的那张纸条,打开后迅速看了一眼。
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把纸条握在掌心轻轻一捏,薄薄的纸张在他掌中顿时化作一道灰烬,随风飘散。
“少主,是不是星辰国那边来了消息?”站在一旁的暗影垂首问道,好看的小说:。
楚寒点了点头,忽然回眸看他:“带上许世若晴,随我进一趟皇宫。”
“是,少主。”
皇宫内外都是他的人,所以他们进宫并没有受到任何阻隔。
寝宫里,月儿依然在璃王身边照顾着,看到他们进来,她匆匆上前跪拜了下去:“楚公子。”
楚寒的视线越过她来到龙塌上:“父皇最近身子怎么样?”
月儿福着身子,恭敬回话:“回楚公子,陛下身子安康,只是神智依然不清。”
楚寒点了点头,示意她退下。
等暗影和月儿离开后,房间里便只剩下楚寒和许世若晴两人,以及躺在床上的璃王。
如月儿所说那般,璃王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先头所中的剧毒早已驱散,如今身上再没有残余半点毒性。
只是他中了许世若晴的蛊,如今依然神志不清,只要若晴念起蛊咒他便会受她控制。
“帮他解蛊。”楚寒一把扣住许世若晴的腕,把她拉到床边。
许世若晴却用力挥开他的手,别过脸倔强道:“我不解。”
他把她禁锢在七公主殿多日,最初还允许她在殿里行走,可因为她偶尔会去楚苑看他,惹他心烦,他便直接把她禁锢在公主寝房里,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许世若晴心里对他是满怀怨恨的。
这么多日不见,如今再见,还以为他改变了主意,想要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