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初阳迎上碧瑶含笑的目光,淡言道:“今夜在下会派人送姐姐进宫,希望王妃可以信守你的承诺。若是明日一早在下的人接不到在下的姐姐,那么在下发誓王妃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温雅和凌云。”
他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挑战她的威严!
碧瑶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已经气到极致,可脸上却依然维持着那份笑意,在这些无知晚辈面前,她不能失了仪态和威信!
“你放心,本宫答应过的事便一定可以做到。但是你记住,你身上的嗜肉蛊毒除了本宫谁也无法给你解除,你是个聪明的人,本宫也对你喜欢得很,希望你不要愚蠢到自己去结束自己的性命。”
“王妃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不过是个生意人,而生意人最大的特点便是贪生怕死唯利是图,只要事情对在下有利,在下必定去做,而无利的事,在下也不愿为之。”
“好。”她冷冷一哼,随手一扬,一面令牌凭空送到宗政初阳的面前。
宗政初阳伸手接过,随意看了看便把它收入怀中。
“这是出入后宫的令牌,让你姐姐把令牌交给守门的侍卫,他们自然会带她来见本宫。”
宗政初阳向她拱了拱手,含笑道:“多谢王妃成全。”
“记住你说过的话,三日之内本宫要见到他们。”她一甩衣袖,再不看他一眼,大步向门外走去。
而她身后的那四名男子也紧紧跟上,转眼五人已经走出木屋步到院外。
琉璃才看到院外早有一台华丽的轿子在候着,碧瑶王妃上了轿子后,四名劲装男子抬起轿子,脚下同时一跃,连人带轿轻飘飘地往林中跃去,转眼消失在一片密林里。
那四名男子果然都是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虽然她不懂得如何去看,但想来他们的武功绝对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深。
可是……她咬了咬唇,低垂眼帘,这一刻内心却在疯狂涌动着。
虽然宗政初阳没有把她交给碧瑶,可他却答应了三日之内把温雅和凌云交给她。
那是她的母妃,也是凌霄的父亲,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落到碧瑶的手里?
尽管她不知道碧瑶和她的母妃还有凌云将军之间有什么恩怨,可是碧瑶要见他们决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她很有可能想要害他们。
她咬了咬唇,抬眼看向宗政初阳,正要质问他,可却见他眉心忽然紧锁,还不等她开口说话,他忽然放开她,大步走向门外。
琉璃只是微微一怔后,随即追了出去。
门外的院子里,宗政初阳扶着一旁的木架子,“哇”的一声,一口浊血喷涌而出。
琉璃看到这一幕,不管心中对他有多怨恨,那颗心却瞬间紧紧揪了起来。她慌忙奔过去,扶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急问:“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宗政初阳低喘了几口气,才勉强把胸臆间那一股翻涌的血气压了下去,好看的小说:。
他抬手以袖子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摇头:“没事,只是因为她刚才的笛声引发了蛊毒,体内的血气乱涌而已。”
他说的简单,可琉璃却知道,事情绝对比他所描述的要严重得多。向他这样的绝顶高手也压不住体内那股翻涌的血气,那足见那股血气涌动得有多厉害。
“你……”她看着他,担心的话语想要出口,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利用以及对母妃和凌云的所作所为,那些话便又硬生生地被她咽回肚子里。
她怎么能关心起这个男人?他不仅想要害她,还要害她的母妃,对他们来说他是敌人,她如何能关心一个敌人的死活?
不仅不该关心,更应该趁他现在蛊毒发作的时候给他补上一刀,好让自己从此摆脱他的禁锢。
可是让她对现在的他出手,她万万做不到。
她咬了咬唇,再次别过脸,不再看他一眼。
就算做不到去害他,也不能让自己继续沉沦,她要记住,宗政初阳是她的敌人,是一个处处在利用她害她的人,她万不能对他生起恻隐之心,决不。
“我们回去吧。”宗政初阳让紊乱的气息平息下来后,长臂再次环过她的腰肢,拥着她向院外走去。
琉璃也只是顺从地跟着他,任由他把自己带走。
不是没想过要逃,可是她知道在他身边,逃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不管她逃到哪里,他都可以把她轻易追回来。
可是跟他回去后,她又能做什么,又该怎么做?她已经失去了慕容霁阳的消息,没有他的协助,她什么都做不了。
回到他们那辆马车里,宗政初阳坐在一边,把她抱在怀中,靠上车壁,闭上眼静心养神。
琉璃靠在他怀里,想要闭眼歇息,可满脑子都是令人纠结的事情,那颗心无论如何静不下去,
想了很久,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他,沉声道:“我知道你要对付我的母妃和凌云将军,可是我不相信你真的要害他们。”
从刚才他不愿意把自己交给碧瑶王妃,她便知道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