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初阳挑了挑眉,眼底含上一丝邪魅,垂眼看她,声音比刚才明显多了一丝温度,还有戏虐的味道:“那要是我赢了,公主是不是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
琉璃小脸窘了窘,没想到他会提这样子的要求,她下意识缩了缩自己的身子,举目看他,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玩笑,也想看看他对自己到底是不是存了那一份色心。
可是在他淡若的脸上,她分明看不出他有任何色.欲的期待,她敛了敛神,才道:“脱便脱呗,我的身子反正被不少男人见过,也不在乎被你多看两眼,有什么了不起?”
说着她便动手去摆弄棋盘。
其实她知道,以宗政初阳对自己的那份厌恶,她越是表现得浮夸,他对自己的厌恶便会越深。即便到时候她真的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幻想,更不会做出一些两人都不会去期待的事。
她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也便是认定了他不会喜欢自己罢了。
果然宗政初阳听了她的话后,眼底那一丝邪魅的气息顿时散去,甚至眼下泛过了几许厌恶。他抿紧薄唇,淡言:“不赌。”
“你是不是个男人?连这样的挑战都不敢接受吗?”琉璃瞟了他一眼,满脸不屑。
看吧,就知道他会这么厌恶自己,所以她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一手撑着下巴,她抬眼看他,无聊地哼唧:“要是不赌就算了,反正我料你也没这胆子。”
宗政初阳明知道她是在用激将法在刺激自己,可是迎上她那道瞧不起人的视线,他脸色又沉了沉,冷哼:“好,那便赌几局又如何。”
反正他不可能输给她。
琉璃这才嘻嘻哈哈地开始收拾棋子,把棋盘推好:“你让我十颗子。”
“可以。”宗政初阳也收拾着自己的棋子,朝她摊了摊手:“公主先,请。”
琉璃拿起一颗白字,思索了半晌,才放了下去。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回对峙了起来。
琉璃所说的让十子和别人说的却不一样,她指的让子,是让已经落在棋盘上的子,而不是直接从棋盒里取出十颗子扔掉。这样子相让的方式,比起在棋盒里拿起二十颗子扔出去还让对手感到为难。
他这样子相让,也就是说她有十次可以解救自己于危难中的机会,只要快被堵死的时候从棋盘上把他某颗子扔出去,危机便也就解除了,好看的小说:。
所以琉璃从一开始便满怀了信心,想着自己必胜无疑,可是这盘棋才下了两柱香的时间,她就已经感觉到非常吃力,十颗子已经用掉了七颗,也便是已经浪费了七次自救的机会。
看着对面宗政初阳淡若的神色,她恨得牙痒痒的,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脑袋是什么构造,明明已经到了绝境竟然还可以绝处逢生,把她杀得片甲不留。
她自问不是个没脑的女人,可在他面前却是不堪一击,要不是她有十次救命的机会,这会她已经输了七次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思绪乱窜的同时,宗政初阳又把她逼到了死路上。琉璃想了很久始终想不出来解救的办法,她咬了咬唇,又在棋盘上的黑子堆里挑出来一颗,随手往一旁扔去。
“已经八子了。”宗政初阳好心地提醒着她。“公主,请吧。”
琉璃瞪了他一眼,在他刚刚放黑子的地方放上了白子。宗政初阳只是浅浅一笑,拿起黑子不经思索又放了下去。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满头大汗的琉璃从棋盘上拣起一颗黑子扔到一边,这已经是她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而宗政初阳依然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公主请。”
琉璃狠狠刮了他一眼,真恨不得把他脸上那一副万年不变的温润表情给撕得支离破碎。
又拿起了一颗白子放在了刚刚他放黑子的地方,可宗政初阳却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一颗黑子在她一旁落下。原来刚才的地方虽然是死穴,把她逼地看像无路可走,可如果她能深思一层,不要那么急躁,她还是能看出另外一条生路的。
只是她自己心烦意乱,急着想要赢,把他的黑子拿起来,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而宗政初阳刚刚明明就是引君入瓮,让她白子落下后把自己逼死在角落里。
宗政初阳这一子落下后,琉璃脸色一沉,已经看不到任何出路,他又把她给堵死了。
宗政初阳把棋盘上的那一堆白子一颗一颗的捡了起来,还不忘笑着丢给她一句:“公主承让了。”
琉璃咬了咬唇,贝齿恨得痒痒的,巴不得找个东西来狠狠咬上一口。
宗政初阳就是不看她也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其实撇去他对她的厌恶不说,那一张脸确实是漂亮得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看着她脸上因为气闷而泛开的晕红,他又笑了笑,这一刻心情是愉悦的:“公主是不是该履行约定,把身上的衣服脱去了?”
“色.鬼!”琉璃冷冷一哼,丢给他一记白眼。
可是赌约是自己提出的,这下如果自己不应约,那便是要做一个言而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