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琉璃总觉得这事怪怪的,她用他的妹妹来威胁他,可他不仅不主动打探自己妹妹的下落,甚至还阻止她把事情说出来。
这个慕容云飞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那么多的事情,以现在的她根本就解不开。
沉默了半刻,她突然又问:“我让你给我研制的这些毒药,平时都送到哪去,或者说我用到什么地方?”
“主子定时就会过来取药或是派人带着主子的信物过来取,属下也不知道主子要把这些药送到哪里,反正一切都是要听主子的安排。画馆之外的事情属下也从不过问。”
“那我都是派什么人过来取?”
“每次都不一样,”慕容云飞依然引导着她参观他的小木屋,边走边道:“那些为主子取药的手下,属下绝不会见到他们第二面。”
或许,以她做事的方式,必然不会留下一些多嘴的人,只有死人才能给她保守秘密。
他唇边的笑看似温和,却隐含着无尽的悲凉,只是,这些凉意,不知是为了再也见不到第二面的那些人,还是为了自己。
琉璃这一刻的心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真相,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事实,每多挖出一件,她的心便被多挖空一分。
她虽然不是从前那个许世琉璃,可这副肉身的主人所做的孽,却需要她用一生来偿还,她该怎么偿还?
她没有再问慕容云飞更多的事情,只是在小木屋里随意的参观了一会后,便借说身子不适,离开了这片竹林。
慕容云飞带着她一路往前院走去,直到身后那片竹林只剩下一片朦胧的影子,琉璃才回身,深深看了竹林一眼,然后抬眼看着慕容云飞,认真问:“你记不记得最后一次给我的药的成分?”
慕容云飞点了点头,道:“所有出自画馆的药属下都有记录,等会我便主子去书房给主子过目。”
琉璃沉默了半刻,又问:“如果要研制这些毒药的解药我是说彻底的解药,而不是隔段时间就需要一颗来压制毒性的药研制这样的解药你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三日。”他回道。
琉璃沉吟了半刻,再回头深深看了远处只剩一个影子的木屋一眼,认真道:“给我研制一批能化去最后那批毒药的解药,然后,把这个小木屋一把火烧了吧。”
慕容云飞却有点震撼,他垂眼看她,眼底闪过丝丝讶异,“主子当真要属下一把火把这木屋烧掉吗?那里有许多药物都无比珍贵,若然烧去便再难……”
“我说烧便烧,你不必有太多异议,只要听我的话便好,。”
慕容云飞犹豫了半刻,才用力点了点头:“属下明白,属下会在三天内把解药研制出来,请公主三天后再到画馆里取,或者命人过来取。”
“从前我都是命人什么信物过来,你才相信那是我的人?”
慕容云飞眼底闪过一丝黯淡,半晌,才低声道:“属下妹妹的信。”
琉璃一震,忽然有点局促不安起来。他妹妹的信……她连他妹妹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去找她妹妹,让她给他写一封信?难道以后要找他还一定要自己亲自过来一趟吗?
她看了看慕容云飞,想了想,道:“我能换一个信物吗?”
慕容云飞却浅笑了起来:“当然可以,信物是公主所定的,无论你要怎么换,只要让属下知道东西是出自公主的手,那便可以。”
她点了点头,“以后若我要找你,我会让风过来,如果不是风过来的,其他任何人你都不要相信,除非我再次亲口跟你换人。”
慕容云飞点了点头,看着她脸上认真的神色,脸上的笑不由得又加深了。
这个主子,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很不一样。
“主子累了吗?我送你回前院休息吧。”看她额角已经溢出了星星点点的细汗,再看她的脸色,虽然被骄阳晒出了一层红晕,但是脸色却是苍白的,看起来身子有点虚弱。
但她毕竟是主子,她的事情,他不能过问太多,若是过问的多了,必定会让她恼怒。
琉璃没有再说什么,在他的陪同下,又往前院走去。
画廊上依然是三三两两成群的儒雅之士,穿过那条长长的画廊,他们回到凉亭边。
还没进入凉亭,远远地便看到宾步淇云和风在拉拉扯扯,像是在争执,又像是纠缠,琉璃快步走向他们。
宾步淇云和风也同时发现了他们,宾步淇云的手还搭在风的肩膀上,身子半靠在他的怀里,两人的举止亲昵,看起来亲密的程度并不亚于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看到琉璃,风早已红透的俊脸又加深了一抹朱红色,他慌忙推开宾步淇云,站了起来,向琉璃行礼:“主子。”
琉璃点了点头,看着他满脸的殷红,再看看气定神闲的宾步淇云,她脸色一沉,怒道:“你连我的属下都不放过,宾步淇云,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宾步淇云耸了耸肩,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你又怎么知道是我不放过他,而不是他轻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