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走了,就在商慕炎醒来的第二日。麺魗芈浪
苏月挽留了很久,愣是留不住,蕊娘坚持要回她的清幽谷。
苏月知道她为何不愿意呆在宫里,因为宫里有景帝,经历了这么多,这两人已再无可能,且宫里还有商慕炎,虽然,可以每日看到自己的儿子,可是,商慕炎自醒来后也未曾跟她说过一句话。
其实,苏月也是理解商慕炎的,他不是怪、也不是恨、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人就是这样,以一种关系相处久了,突然格局被打破,总会让人手足无措轹。
他早已知道她是他娘,她也知道他是她儿子,两人却多年保持着看似互不相干的微妙关系,忽然有一天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换谁心里都会要有个过度。
苏月送蕊娘走的时候,商慕炎正在上书房和几个大臣商量事情,苏月说等等,蕊娘说,算了,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又不是不见,让她代她跟他说一声就好了。
天气很好,两人缓缓走在洒满阳光的宫道上,身后的影子细细长长,让人无端生出一种繁华尽头的苍凉之感筱。
这世上有些人活着是为了爱,有些人是为了恨,有些人为了欲.望,有些人则为了信仰,也有些人却只为了守护。
或许,蕊娘属于最后那种,或许,在默默守护着她想守护的东西、她想守护的人的漫长岁月里,那个曾经盘踞她心、又摧残她心的男人早已淡出了最初的样子,从那日金銮殿上她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她对于贤妃的伤痛和不值,远远超过了她自己对景帝负心的恨意。
在苏月的眼里,这样的女人是智者。
门口,她让人准备的马车早已经侯在了那里。
蕊娘抬手,正准备打帘而入,又忽然想起什么,微顿,缓缓回过头,最后一次看向那巍峨的重重宫阙,一抹明黄映入眸底,她身子一震。
意识到她的反应,苏月亦是回头,明黄入眼,苏月同样一怔。
是商慕炎。
也不知他几时出来的,正站在不远处的宫门口静静地望着她们这边。
他终究还是来了。
她其实知道他会来学院都市的阿宅,其他书友正在看:。
下意识地,她又回头看向蕊娘,她清晰地看到蕊娘唇角轻轻扬起的弧度。
下一瞬,蕊娘将目光收回,撩开帘子,弯腰入了马车。
苏月知道,她已心满意足。
当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苏月才转过身,缓缓走向商慕炎,将他的手臂挽住。
“回宫吧。”她说。
男人没有吭声,只默然随她转身,苏月不经意的一个抬眸,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城楼上面的身影。
景帝是么。
他也来了。
也不知方才蕊娘有没有看到他?如果看到,心里面是不是多了一层安慰?
回宫以后,她听到商慕炎吩咐裴亮,让其带上几个隐卫快速跟上蕊娘,一路保护蕊娘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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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商慕炎都很忙。
苏月也每日都会去宜春宫呆一会儿,再回来睡觉。
这一日,她一推开宜春宫的门,就感觉到了异样。
一股刺鼻的酒气铺面而来,她一惊。
殿里面早已经被老宫女掌起了烛火,所以,她一眼便望见了那个蜷在墙角的身影。
是景帝。
手里拿着一个酒坛,蜷坐在那里,在他的脚边,还有另一个空酒坛横陈。
因为他勾着头,苏月看不到他的脸,不过看这架势,应该是醉得不轻。
微蹙了眉心,苏月缓缓走过去,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子。
“父皇......”
她唤了几声,男人才恍恍惚惚抬起头。
满面通红、目光迷离……
果然是醉了。
“父皇,地上凉,儿臣扶你起来。”
苏月搀了他的手臂,将他从地上艰难地扶起,刚险险站稳,却蓦地感觉到一个外力将她一带,脚下一个跌蹶,她差点摔跤,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景帝抵在墙角上。
她大惊:“父皇,你要做什么?”
景帝猩红着眸子看着她,手中的酒坛跌落,在汉白玉石的地面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瓷屑四溅。
手背一热,他蓦地抓住了她的手。
苏月更是大骇,男人沙哑浑浊的声音响起。
“贤妃……”
苏月一震,原来,他将她当成了贤妃。
看来,都醉得神志不清了。
“父皇,我是苏月。”
她挣扎着,想将手抽出来,可是,他却握得死紧,她吃痛,本来对这个男人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见他如此,心中更是生出几分厌恶,“你放开我蜀山五台教主,!”
男人就像没有听到,依旧口齿不清地说着:“贤妃,你还在怪朕吗?怪朕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