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拿眼睨他,只见他面色冷峻、薄唇紧抿,眸光定定地望着前方,脚下不停、大步流星。
苏月直觉他心里有事,是因为看到暗层里面的东西,又想起贤妃,所以心里难过是吗?
本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而且,此刻,她自己心里也乱得很。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那么凑巧,她的手指被香火戳破了,他的手指也被香火戳破了,她只知道,宜春宫的灯盏明明是昨夜被那只大灰猫撞翻的、当场就熄灭了,为何他要撒谎说,是他早上用掌风挥灭的?
忽然,她想起什么,瞳孔一敛。
难道他已经知道她们昨夜误闯了,所以故意替她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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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回到了金銮殿,将未完成的封后大典完成。
倒也还算顺利,未再发生任何事情。
当被商慕炎牵着手,站在高台之上,睥睨着殿下众人齐齐跪拜,山呼“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的时候,苏月第一次生出一种无以名状的豪迈感。
这就是皇权至上吗?这就是携手并肩、同看江山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牵着她的手,她站在他身边。
已然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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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结束以后,夜里又举行了丰盛奢华的夜宴。8
排场之大比前次封妃更胜几倍。
美酒佳肴、歌舞升平,芳华殿中一片热闹非凡。
夜宴进行到一半,苏月抵挡不住那些臣子皇亲们的轮流敬酒,便跟商慕炎打了声招呼,提前回了凤栖宫。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卸了头顶沉重的凤冠,脱了繁复累赘的凤袍,吩咐碧玉琳琅准备热水沐浴。
坐在浴桶里,浑身被暖暖的热水包裹,苏月才感觉到颈酸背疼终于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
所幸这样的盛事不是天天发生,不然,直接会被累死。
身子又往水里沉了沉,她轻轻后仰,将头靠在浴桶的桶沿上,眸光落在浮在水面一漾一漾的花瓣上,微微失了神。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日,她会站在权利的顶端,成为母仪天下之人。
她不在乎这些东西,从来都不在乎,可是,如果必须这样,才能与那个天下最优秀又最尊贵的男人站在一起,那她也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而且,那个男人也在努力地、一点一点地完成对她的承诺,不是吗?
按理说,如今的她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底深处绞着一抹什么东西,其他书友正在看:。
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缓缓阖上眸子。
许是累了一天的缘故,不一会儿,她竟是睡了过去。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擦拭着她的身子,她才惺惺忪忪睁开眼睛,微微撑开的一线视野中,男人俊美无俦的脸映入眸底。
是商慕炎。
见到是他,刚刚戒备拧起的一颗心又放松了下去,她含糊不清地呓道:“夜宴结束了?”
“嗯”男人轻应了一句,低低叹息:“水都凉了,怎么可以睡在那里?”
苏月没有理会,只觉得正在瞌睡头上,还没有醒,又阖上眼睛,作势就要睡过去。
柔软干爽的触感将肌肤轻轻包裹,又从身上轻轻划过,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她蓦地意识到什么,陡然睁开眼睛。
果然,就看到自己一丝不挂、全身赤.裸地躺在矮榻上面,男人正鲜有耐心地替她擦拭着身子。
“你——”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本能地翻身坐起,拉过被单裹住自己的身子。
男人便黑眸略带促狭地看着她。
不语。
被他这样盯着,苏月又浑身不自在,脸上一热,一手拢着被单,一手朝他面前一伸,“毛巾给我,我自己来!”
男人似是弯了弯唇,没有理她,而是坐到她的面前,又用手中的干锦巾轻轻擦拭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大红龙袍宽大的袖子在她面前轻晃,袖风带起阵阵熟悉的清香,苏月就恍惚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俊美无比的样子,感受着他手中温柔的动作,只觉得心中某一处柔软得不行。
他没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许久,她忽然伸出手,将他的腕握住,“商慕炎……”
男人一顿,黑眸疑惑地看着她,她轻轻将他手中的锦巾拿下来,缓缓垂下眉眼,看向他的修长的手指,食指上细小的伤口还在,她忽然低头,唇瓣轻轻吻了上去。
男人的身子一僵,似是不意她会如此,她也没有理会,径直伸出温热的舌尖,轻舐了一下他的伤口,在他震惊错愕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