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笃定逸出一字。
苏月身子一晃,一颗心也终于在亲耳听到那一个字时痛到抽搐。
“商慕炎,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为何推我入地狱的人是你,救我于危难的人也是你?”
“为何当我真心相对时,你却要死命践踏,等我逃离时,你却又要撵上来?等我渐渐打开心结时,你却又要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一个玩笑?”
“为何?”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瞬不瞬,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想哭,真的很想哭,可是,她却悲哀地发现,她竟然没有泪,一滴都没有!
眼角干涩难忍。
她却是哭不出。
这便是痛的极致了吗?还是说,她已经痛到麻木?亦或者她就是那样一个没心没肺、不知所谓的女人?
看,都这样了,她还在笑呢,红着眼睛笑呢。
“苏月……”男人上前,伸手想要扶她。
“做什么?”她惊惧地将他的手挥开,就像看到了得了瘟疫会传染的人,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商慕炎,你跟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要如此残忍地毁了我?”
苏月嘶吼出声。
这是今夜自她从岩石后出来,第一次有些失控的样子。
她很想一笑而过,可是她做不到!
她真的做不到!
一个女人所有美好的东西她都给了他。
真心,身体,她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
可是换来的呢?
真心被践踏,身体被糟蹋,她千疮百孔。
“商慕炎,是不是看着我像跳梁小丑一般从你的左手跳到你的右手,你能从中得到满足和快乐?”
“苏月……”
男人眸底掠过慌乱和惊痛,他微微伸着手,想去扶她,却又有些不敢上前。
他平生怕的第一个人,不是景帝。是她!
是他面前的这个女人!
“苏月,不要这个样子,我跟你说过,以后我会慢慢给你解释。”
苏月怔了怔,这似乎是她出来后,这个男人唯一说得一句比较全的话。
只是,以后?
以后是有多后?
这以前的事都没有搞清楚呢,何来以后?
“没有以后了。”她轻轻笑,淡淡说。
男人面色一凝,沉声道:“都是要做娘的人了,做什么还要这么任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也绞着一抹躁意。
就要不耐烦了吗?
苏月弯了弯唇。
忽而,又想起他说的做娘的人。
对哦,她差点忘了,她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她和面前这个双面男人的孩子。
也就是到这时,她才陡然意识到一件事来,。
“这个孩子你们也有用吗?”她忽然开口。
她轻凝了目光,睇着众人反应,她看到舒思洋眸光微敛,商慕炎眉心一皱。
看来,猜对了。
以前,她没想到,也就是刚才的某一瞬间,她忽然想,依照舒思洋睚眦必报、凡事求胜的个性,她为何从没有在意过这个孩子?或者说,从未想过对这个孩子不利。这不是她的作风,除非在她的眼里,孩子必须留。
又有哪个女人必须留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呢?
除非这个孩子有用。
所以,她才做了这个大胆的假设。
看来,假设是成立的。
可,这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啊!
这世上会有人将自己的孩子当工具吗?
没有吧?
“商慕炎,你到底有没有心?”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只要我在,没人敢动我们的孩子!”
男人笃定而语。
几人微微一怔,特别是舒思洋,更是愕然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男人。
苏月摇头,轻轻笑。
“商慕炎,你不累吗?又要做四王爷,又是做八王爷,还要满腹算计,你不累吗?”
“累!但是,至少我可以活着!”
苏月怔了怔,不意他会接得那么快,也不意他会接这样一句话。
活着?
这世上谁又活着容易呢?
罢了,罢了。
就这样吧!
“商慕炎,你的珠子还给你!我要不起!”
苏月垂眸看了看自始至终都握在手心的那枚珍珠,蓦地抬手,朝他掷过去。
他一惊,想伸手接住。
也不知是他太过慌乱,还是她太过决绝,她一个用力,竟将珠子砸到了岩石上,而他有着出神入化武功的人竟也没有能接住。
“砰”的一声,珍珠碎裂的声音,如同此刻苏月的心,一瓣一瓣,碎裂开来。
所有人都怔怔看着那满地的碎屑,商慕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