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拳头攥得紧紧的,浑身血液被抽走,整颗心脏都像是在被一点点啃噬。
耳边中年男人硬邦邦的声音提醒:“他还有一分钟可活。”
肖白胸口猛地一痛。
“肖白,你还在等什么?”罗烈双眼嗜红,大声吼道,痛苦到令人窒息的语气。
肖白掀开眼帘,同样赤红的眼睛隔着玻璃窗与里面承受剧痛的人对视着,他淡淡的吐出一字:“好。”下一刻便如同失去所有力气般靠在墙上。
一侧的中年男人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三个月之内,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说完就抬手拍了拍肖白的肩膀迈步离开。
罗烈深呼吸,面上再次浮现一贯不温不火的表情:“肖白,小十需要更好的休息环境。”
“他是我的人。”看着病房里痛的喘息的青年,肖白唇边扬起狂放的弧度,这是第一次,他没有遮掩的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罗烈面前,宣告着他的强势和决然的态度。
“小十进基地的时候才三岁,好看的小说:。”罗烈说出了很突兀的一句话:“你知道老头子是从哪里把他带回来的吗?”
肖白挑眉不语。
“A市,会安区。”罗烈面带古怪的笑容,一字一顿说出了几个字。当初他开始调查这个人的过去,没想到会发现一个秘密,真是可笑,唯一的优势原来是个笑话。
他认识里面的人二十年,却不是最早的。以前从来就不相信命运,这次是不是该试着说服自己去相信?
肖白神色有一瞬间的诧异,许乐小时候跟他住在同一个区?随后不动声色的敛了起来。他从来没听许乐提过这件事,为什么要隐瞒?
罗烈眼底掠过一道暗色:“肖白,小十是个不会拐弯的人,他固执,坚持,偏执,如果哪天.....”
“不会有那一天。”肖白张钉截铁的回道。
罗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看着许乐被拔去管子,看着他脸上的痛楚慢慢减弱,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尽管很想留下来亲自带许乐离开,可他清楚对方不愿跟他走。
肖白走进去动作轻柔的抱起许乐离开,他厌恶这里,除了浓烈的药味还有压抑的沉闷气息。
这是一个比医院太平间更阴冷的地方,死人,活人,活死人,他在地下室住的那段时间带给他的影响怕只怕一生都去不掉。
回到所住的公寓,肖白才觉得所有绷紧的神经得意松懈,他把许乐放到床上,又去厨房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几口,只敢拿湿润的舌头|舔|着许乐干涩的唇,并没有让许乐喝水。
还不到时候,得等药性过去。
许乐侧头,苍白的嘴唇张了张,却没有说什么,他困难的抬起手放在肖白皱起的眉间,一下一下安抚着。
两人静静的凝视着彼此,呼吸频率渐渐交缠。
伸手握住许乐的手交握在一起,挡住了垂下的眸子,以及眼底的愧疚:“你做的很好。”
这是一出戏,布局者是他跟许乐,主演也是他跟许乐,只不过许乐承担了所有的痛苦。
许乐牵起嘴角:“阿白,这是值得的。”
“一定很痛吧。”肖白把许乐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落下一吻,舌尖一点点|舔|去指尖上破开的血肉积满的血痂。
他必须要将自己被迫无奈却又不得不低头的懦弱一面呈现出来,只为了降低上面的人对他的怀疑,关注和戒备。
再强大的存在,只要还在控制之下,那些人长期积累的自负就会掩盖他们不愿去面对的事实真相。
“不痛。”许乐轻笑出声:“阿白,你亲我一下。”
肖白俯身在许乐唇上亲了一下,把头埋进许乐的脖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便躺在许乐身边手臂伸开将他轻轻搂进怀里。
“我们去看海吧。”
“看海?”许乐蹭了蹭肖白的肩窝嘟囔道:“这个天看海很冷呢。”
“我想去。”任性的语气。
温柔的声音里夹杂着纵容:“那就去看海。”
作者有话要说:又剧透了,嗷嗷嗷,乃们肯定还木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