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亲家给拿住了。唉,就当大家伙给我帮帮忙,我就怕没多给他们,到时候上我岳家去闹去,日子都过不消停……”
这屋里头坐着的,都是李家村里头比较能干的,比较有头面的人,听林远涛这么一说,就有人道:“那李巧娘家,最会给鼻子上脸了。一村人都是这样,就是林兄弟的岳家也没多留蚕苗,咋到了他家就不一样了?他这是把俺们一村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林兄弟,你别为难,这屋里头坐着的,不是他们家兄弟就是他们家叔叔辈的,他能挑拨着周阿嬷上你们家闹去,俺们非得找他说道说道不可!”
还有人道:“这周璋也是,自己屋里头的管不好,还让自家阿姆出去闹腾去,太不像话了!”
“这李巧他们家太不像话,啥好的都向往自家里划拉。”
“就是的,没有这么干的。啥好事都得他一个人擎受着,也不怕折了福气!”
“这个周阿嬷也真能抹得下脸,以前他们家咋对周瓦的,谁不知道?这会儿还好意思上门呢!”
“就是的,他们家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就朝后。”
一屋子人七嘴八舌,都是说李巧娘家不地道,净想着占便宜,挖自个儿村里头的墙角:“让外村人知道这些事,非让人家笑话死不可!”
李远咳嗽两声,把这议论声都压下去,这才问林远涛:“林兄弟,这事你是咋想的?”
林远涛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要不这么着吧,你们亲戚里道的,看能不能商量着,要是他们松了口呢,该咋分就咋分,要是不松口,说是不多给蚕苗就把周璋他们两口子给搅合了,不让好好过日子了,那就只能另办,从给咱村留的蚕苗里给他们多拨点儿。我这就不怕别的,就怕到时候瓦片他阿姆又上俺们家哭去闹去,俺们不好办。你们是不知道啊,那瓦片他阿姆,以前跟俺家瓦片说,不顾着他哥就要上俺家门口上吊去!大伙说,真要闹上这么一出,俺们家瓦片还能出门吗?这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哪个不是惜老怜贫的?肯定都得觉得瓦片他阿姆可怜,俺们家瓦片心狠呐,其他书友正在看:。”林远涛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为难的不得了。
“啊?还有这事?啧啧,这阿姆当得,这心也太狠了。”就有人同情了。
“这事你就不能惯着他!你家那口子当时咋出的门咱们村里头人都看着呢,这周阿嬷这样闹腾,可真是没道理!”
“就是的,你们两口子关照周璋他们家还不够啊?还想要咋的?”
“你别听周阿嬷的,他跟谁都是哭哭哭的。一村的谁不知道他的脾气秉性?都知道理不在他们那边。”
“我跟你说,他就是吓唬吓唬你们!周阿嬷跟周璋,那可是惜命得很:他们家孩子得病,两人都躲得远远地,还是你们家小秦给送去城里头看的大夫,是不小秦?”
这屋里头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林远涛,意思都是大同小异:林远涛两口子对周家已经够关照的了,周阿嬷那是无理取闹,为难人,就不应该理他就对了!啥多要蚕苗啥的,那都是无理要求,不应该理睬!
最后李远一拍板:“林兄弟,这蚕苗你交给村里头,咋分是村里头人定的,谁要是再找你闹腾,那就是跟村里头大家伙过不去!你也不用为难,俺们分之前肯定都找他们说明白,他们要是还有啥不乐意的,就让他们跟咱们村里头的老少爷们说!”
林远涛自然是从善如流了:“那行,李远大哥说咋办就咋办吧。唉,我这老往外跑的倒不咋在乎,就怕俺家瓦片这老在村里头呆着,要是真坏了名声,可咋出门呢。”
林远涛带着小秦回了家,小秦也不进院,直接去后山蚕房去照看着,只是对林远涛道;“林哥,你可真能说!你这哄我瓦片哥,还不是一来一来的。”
林远涛鄙视道:“啥哄不哄的?我对你瓦片哥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转身进院哄孩子去了。
有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特别是人家林远涛都没说要给谁多点儿关照,李远这个当里正的都没敢提出来给自家多点儿,这李巧的娘家就敢鼓动周阿嬷去闹腾,给他们家谋好处。要知道,他们家蚕苗多一点儿,那都是从别人家扣下去的,搁谁谁能干?
林远涛两口子在家哄孩子不知道,小秦在后山蚕房也不知道,前脚林远涛他们走,后脚这消息传出去,就有人堵到李巧娘家骂街去了。
这庄户人家平时里说好也好到十分,真闹起来也是一个不让一个,李巧娘家再咋人口多也就是一家一户,哪能顶得住一村人?被堵在门口骂了半天,一开始李巧他阿姆、爹爹、哥哥还还还嘴,时候长了,他们家人自己就软了:“哪有这样的事?俺们可没说过要啥蚕苗的。俺们是啥有脸面的人啊?话都没跟人说过两句的,哪敢有那打算?都是俺们那个亲家,许是听差了,自己去找的林远涛家的,俺们都不知道这事!”
推的是一干二净。只要别犯了众怒,啥蚕苗不蚕苗的,他们不在乎了。
周阿嬷那边早就有人过去数落,都是嘴尖舌快的,从他们家以前咋靠着周瓦干活活命的,到他们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