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啊?哪有一边说是亲戚,一边害人的?到哪你也说不出这个理去,。”小秦不急不慌的说,“再说了,我搁村里头也呆了一年了,啥事不知道啊?论亲戚啥的,虽然说是血缘断不了,那也得分是咋回事啊。听说我瓦片哥是啥嫁妆也没有进的门?还给了好些聘礼?各地风俗是不一样,这大概是没错吧,我咋记得像这样的,就是断了来往都没啥可说的呢?”
周璋家的支支吾吾:“……那会儿也是家里头穷,委屈瓦片了……三贯半的钱,家里头好几口人等着吃饭呢……好些人家都这样。”
小秦嗤笑一声:“所以说吧,我瓦片哥是心肠好,有孝心,才逢年过节的给你家周嬷嬷送礼。要是不给送又能咋的呢?就是让人讲究讲究呗……你们老老实实地别给瓦片哥找事,有啥事不声不响的也就关照关照你们家,就像是周璋在下洼子干活似的。要不等过了两三年,瓦片哥啥好名声都有了,就把你们搁到一边,谁能说出啥来?”
周璋家的不出声了,他心里头明镜似的,当初林远涛和周瓦刚成亲的时候,他在村里头说周瓦点儿啥,还有人跟着一起说。后来村里头看着林远涛过年过节往自己家实实在在的送礼,自家也没个回礼啥的,他再说周瓦点儿啥,就有人劝他知足吧,说是像周瓦这样的已经是难得的了,但是他说啥还是有人乐意听。等到后来,林远涛家里头又是雇人挖坑,又是开豆腐坊的,村里头人得了人家的好处,就不爱搭理他了——都知道周瓦跟他不对付。
林远涛那人也怪,也不知道周瓦哪好,就那么纵着他。就连不在家的时候,周瓦挺着大肚子出去把老李家的人给打了,林远涛也没说啥,最气人的是李家族里头也没人吱声。这不就是因为有人给他撑腰吗?
周璋家的抱着怀里头已经安静下来的孩子,心里头发酸:周瓦凭啥那么能啊?凭啥林远涛那么纵着他啊?不就是给林远涛生了个小子吗?要是自己这个是个小子……
小秦跟他说了几句,也不再搭理他,赶着车进村,直接把周璋家的送到周家门口。
周璋家的抱着孩子拎着药,下了车总算想起来跟小秦道了声谢。
小秦想着周瓦之前说要跟李远说一声,就赶着车往李远家去,隐约听到后面传来叫骂声:“……没本事的窝囊废!……一点儿心都没有……跟你们没完……”小秦摇摇头,也不理会,直接去了李远家。
“小秦,咋样?”听到马车声,都没用小秦吱声,李远就大步从屋里头出来打听情况。在他身后,李远家的,李成家的扶着李成,还有几个李家的族人,都跟着出来了。眼睛都盯着小秦。
小秦从车上跳下来,跟众人问了个好,脸上带笑的道:“不碍事,虚惊一场!送到城里头让梁大夫一看,梁大夫瞧了就说,这是不是啥大病症,是风疹,小孩子爱得的毛病,吃几贴药也就好了。”
听了这话,几个人都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小秦就接着道:“梁大夫说了,这病得过一回,往后就不会得了。虽然也会过人,但是大人大略是无碍的,只是小孩子、怀了身子的要小心些。这不,我还请梁大夫给抓了点儿药,回去家里头熏熏就好了。”
李远知道小秦是说周瓦那里几个孩子都在,还有李进家的这个怀了身子的,特别要加小心。李远家的就说:“还是小秦心细,知道体贴人。”
小秦就道:“都是应该的。毛头他阿姆也是为了陪着我瓦片哥,好好的凭白受了惊吓,还有俩孩子,这也是大家伙都安安心。”
“行了,小秦,那你就赶紧回去吧。你瓦片哥肯定在家等着呢。”李远家的说,“你回去给他们报个信儿,让他们也放心。咱们两家就不说啥客套话了,让你瓦片哥别多想。”
“哎。”小秦答应一声,跳上车,甩甩鞭子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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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璋家的肯定是跟你犯冲!碰上他就没有一点儿好事。”李进家的把周瓦换下来的衣裳放到开水里去烫着,一边跟用药草熬出来的热水洗澡的周瓦念叨着。
“唉。”周瓦的声音有些模糊,“我是挺烦他,可是想想周家那样,他好歹还能张罗着让一家子吃上饭。要是没有他,我阿姆,还有周璋那样的,我不是更为难吗?说是断了断了的,要是他们真要饿死了,我这有酒有肉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吐沫星子也能淹死我!别说咱村里头,恐怕这周围的十里八乡都呆不住。”
“你说的也是。”李进家的也替周瓦为难:“这老人做得再过分,一露出可怜相,别人就得劝你看在岁数大的份上。这李巧,比起周家那两个来,还算是有成算,起码咋弄还能糊口。你这按年按节的送点儿东西就完了,省心。”
“嗯,起码没顺杆爬,没事找事。”周瓦闷声说。
“他也没那胆儿啊!”李进家的道。这李巧,刚生完孩子在周家过啥样?还不是后来李家人找去了他才好过。那样人,就得有依仗才敢高声。靠自己活不了的。
“我算看明白了,还得是自己有本事养活自己才能行,说话都有底气。”李进家的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