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头这些日子在这监工,那也是憋闷的够呛。有油水是有油水,但是这地方也是够荒凉的,啥酒楼饭馆的,一个都找不着。
陈捕头大口的咬着林远涛给他带的县城里老字号的烧鸡,又喝了一盅,满足的咂咂嘴:“还是你够意思啊!不枉我好好帮你‘招待’了你那大舅子那么长时间。”
林远涛就一笑,给他斟了一盅酒,然后举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陈捕头也笑着喝了,对林远涛道:“你那大舅子,嗨,那就是让鞭子抽的少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刚来的时候,干活磨磨唧唧的,一会儿脚疼一会儿腿疼的。我也没理他。他们干活,我就给他们五六个人分一堆,一天干多少,不干完就别歇着。你猜怎么着?他让他们那一堆的人给收拾两回,干活立马就利索了,啥胳膊腿的,一点儿毛病也没有了!”
林远涛就又一举杯:“多谢你教他!”
陈捕头正馋酒的时候,立即就又喝了。把杯子一放,道:“后来他们徭役完了,我直接把他扣下来。”陈捕头摇一摇头,“他一个屁都没敢放,让干啥活干啥活,那可真是听话。我也没多关照他,就是怕他太孬,工钱给他让人抢去,是他最后走的时候才给他结了的。”
林远涛听到这,眯了眯眼睛,就知道周璋过的咋样了。心里头觉得可算解了点儿恨,面上却不漏,道:“咱们别说他了,没意思。陈大哥,这港口啥时候能通航,有个信儿没?”
陈捕头看着林远涛道:“好,好,不说他了。我知道,你那哥儿给你生了儿子了,想必你收拾大舅哥就下不去手了。下回要收拾他你再找我,我不跟你家屋里头的说。”陈捕头嘿嘿笑了几声,就差没说林远涛现在有了儿子,不敢惹周瓦了。
林远涛懒得跟他解释,周瓦对周璋,那要是有个由头能动手,周瓦绝对不带手软的。
说起通航的事,陈捕头正经了起来:“这通航的事,我听那大人们好像提过一句,说是过年六七月份就能差不多了,还说这边得修好几年,一边进船一边修啥的。”
林远涛点点头,心里大概有了底。又想起一件事来,就问:“陈大哥,我多一句嘴:你现在在这监工,到了过年通航了,你有啥打算没?是回县里啊,还是就在这边了?”
陈捕头就砸了一下嘴:“回县里头,那也就是那样了。不瞒你说,我这大半年捞着的好处,比在县里三年加起来还多,要让我回去,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要留下,那也不是啥简单事啊。再一个,这到底不是县里,这时候行,以后咋样也不好说。县里头得的少,但到底是长久。我这一时还真没想好。”
林远涛就没再说啥。转而与陈捕头喝起了酒,胡侃起来。一时酒喝得多了,话赶话的,不知道咋就说到了林远涛走平州府的事了。林远涛一张嘴,舌颤莲花的,把个热闹繁华的平州府说的是活灵活现,听得陈捕头向往不已。
末了,林远涛说:“这平州府,人说以前也没啥,后来也是修了个运河,水路上船来船往,一下子就发达起来了。”
两个人喝的都有点儿多,脑袋都有点儿木了。等陈捕头第二天睡一觉起来,后返劲儿的想起来这句话,一跺脚道:“这个林远涛,说话非得拐弯抹角的!”
等林远涛外出回来,陈捕头就拉着他商量起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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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的,林远涛还是没赶上过回家过八月十五。主要是陈捕头老拉着他商量事,让他帮着出主意。不过他也没干呆着,到人家家里头买了好些螃蟹和海货的一车拉回来了。
林远涛回到村里的时候,村里头正是一副忙碌的景象,家家都开始收地了。
路过地头的时候,不少人跟林远涛打招呼。
“这是上哪去了?今年收成好,我瞅你家地里头的豆子也好呢,赶紧收吧,要不熟大发劲儿了,一碰豆粒都掉地里了。”这是眼里心里都是庄稼的人。
“进城了?才回来啊?”这是羡慕林远涛认识县里头人的。
好有一些跟着下地帮忙的小孩子,见了林远涛更是亲,跟着林远涛的马车,一口一个林叔的叫着,其他书友正在看:。
林远涛一一应答着,最后干脆把车停下,在车里头拿了买的糖块分给小孩子:“甜甜嘴吧。”
周瓦正坐在院里头收拾镰刀、镐头啥的。家里头的地眼瞅着也得收了。现在家里头,他还得在家带孩子,小秦的蚕也得有人照应着,实在没工夫下地。但是周瓦总要提前把要用的农具收拾好,等林远涛回来直接就能用。
虎头和毛头先手拉手跑进来了,告诉周瓦:“瓦片舅舅,林叔回来了,还给俺们糖吃了!”他俩在地里头拣稻穗呢,林远涛说在城里头给他们带了描红本子,李远就开口让他们过来了。在他眼里,凡是跟念书有关的,那都是大事。这稻穗啥时候不是拣?肯定没有描红本子重要。
俩孩子啪啪的跑到屋里去看悠车里睡觉的夏生,周瓦控制不住的起身迎到了门口,果然看见林远涛赶着车往家里头走。
周瓦脸上就露出笑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