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压低声音道:“先别说这有的没的,有啥话咱晚上说不行?要不晚上咱们再细说,你这会儿就说要咋样吧?”
正说着,就觉得手里头被舔了几下。周瓦像是烫手一样把手收回来,又往林远涛身上蹭两下,又狠拧一把:“跟谁学的,作妖呢?!”
林远涛毫不在意,不在这时候说,周瓦就算嗯嗯啊啊的答应着,也不往心里头去。脸面啥的,在自家哥儿面前,那就跟浮云一样,风一吹就散。也不嫌周瓦手里头有自己的口水,依旧拉过来拉着:“我也不指望多,你把带儿子一半的心放我身上就行了——你给儿子缝两件衣裳,给我缝一件就行,咋样?”
周瓦觉得脑袋让他闹得疼:“你那一件衣裳赶上你儿子三四件了!再说,我倒是敢给你做,你敢穿出去不?敢穿我就给你做。”这么大个人了,跟孩子似的,看自己给儿子做衣裳,他居然还眼气上了。他那好衣裳,柜子里一堆呢。
“有啥不敢穿的?你做出来,我肯定穿身上,见人就告诉那是你给我做的。”林远涛颇有几分无赖的说,到时候就怕自家瓦片没那么厚的脸皮。
“……我给你做一套亵衣吧。”周瓦无奈了。好像是又见到了刚成亲的时候林远涛似的,让周瓦心里有些动容:有了孩子还像以前那么在意他,自己也算是有福了。
林远涛终于满意了,起身抖抖衣裳:“那你忙着,我给咱儿子挤羊奶去。咱儿子多能吃,嘿嘿。”
***
跟杨家庄的先生说好了的,收完麦子,忙完这一段,李家村想念书的,就可以把孩子送过去了。
因为养蚕的事,往后推了几天。到底是李远挂在心上的,抽空又问了一回,说好了三天后就是好日子,他要亲自把村里头的孩子送过去。
这一问,倒是问出了点儿问题:有几家说好要送孩子念书的,如今一养蚕,反倒舍不得送孩子去了。
“这是咋个说法啊?”李远问。上回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啥,这养蚕,家里头人手不够,这半大孩子在家也能帮帮忙。”那孩子他爹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原本他想送孩子念书也是想着让孩子能有个别的出路。家里头地也不算多,等以后几个孩子一分,分到手都没有多少。如今山上能养蚕,有了能挣钱的道道,念书不念书的,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其他书友正在看:。这种地的人都是命小福薄的,难不成还真能有那祖坟上冒青烟的指望啊?
李远叹一口气,这也没法说。就是他自己,也说不好这孩子念了书是不是就真能有出路。“那行,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想念再说吧。”李远起身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花钱还耽误干活,自己也不好说啥。
末了,村里头一共只有七个孩子去念书。
林远涛也没料到这养蚕的事还有这样的结果,也挺无语的。看着李远有些垂头丧气的,林远涛就道:“只有这么几个孩子去念书,这么的吧,多了的话,我也不好说这话,就这么几个,也别怪我充长辈了:这几个孩子念书,我一人送一杆笔,一条墨,一个砚台,再加上一人半刀纸。”
李远忙道:“你已经给出了大力气了,咋还能让你破费呢?”
林远涛就道:“你也别拦着我。这几个孩子都是在咱家干活的,不说别人,就是虎头毛头哥俩,一天天叔叔的叫着,眼瞅着要出息了,我当长辈的肯定得表示表示。他们瓦片舅舅还给他俩缝了书包呢。”
李远握着拳头在林远涛肩上捶了两下:“林兄弟,你这人可真是没话说!”
林远涛笑道:“那咱们就定下,到了日子我跟你一起送几个孩子去杨家庄念书!”
“就这么定了!”李远道。
果然,到了日子,去念书的孩子都换了干净立整的衣裳,精精神神的一排站在村口等。
没一会儿,林远涛和李远就赶着车过来。李远跳下车,满意地看着几个孩子。免不了又要叮嘱几句:“你们都是家里头那钱供你们去念书的,得自己上心,知道不?别让那钱都打了水漂了。你们也都帮家里头干过活,知道庄户人家的辛苦,以后念了书,可不能就忘了本。要是那样,俺们李家村可不敢留这样的人,都明白没?”
小孩子都答应了,李远这才算完。
林远涛见李远训完了话,就笑道:“你们几个猴!上来吧,今儿林叔赶车送你们去念书,等明儿可就得自己来回走了。”
小孩子们都嘻嘻哈哈的爬上了马车。毛头跟林远涛最熟,干脆猴到了林远涛背后:“林叔,你跟小秦哥说,等我回来再去摘桑葚。”
林远涛笑着回手打他屁股:“还想着淘气呢?好好念书,那桑葚长在山上可跑不了。念书念不好,先生可是要打板子!”
眼见着孩子们给先生行了大礼,又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下听讲,林远涛和李远猫在私塾后头,偷偷听了一会儿,这才往回走。
李远进了家门,就跟自己家人说起来:“孩子不错,跟着先生念书都用心。俺们在后头听了一会儿才回来的。先生教的也好,念得顺溜,脑袋摇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