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东西。”
周瓦也是没有话说,确实有些人就是这样:“村里就有那样的,老合计谁要图他点儿啥似的。”
“这事儿啊,我都想好了,咱先把蚕养起来,真能挣钱呢,村里自然有人找上来。我这桑树蚕种都是花了钱费了大劲儿从平州府弄回来的,也不能白给。到时候插点枝,想要的人家或者拿钱,或者帮着咱家做工,换给他们。”林远涛怕周瓦误会他:“这人都是升米恩斗米仇的,你要是啥都白给人家,反倒不领你情,有一点你没做到的,就得恨上你了。咱不能惯那毛病。”
周瓦点头:“我都明白,你放心吧。咱不能干好事还得落埋怨。咱俩这还能支应起来,等以后咱有孩子了,但凡软点儿不是让人欺到头上了?一开始就得立规矩。”周瓦这心里头,李家村是家,是根,以后辈辈都要生活的地方,他们得给以后的人开个好头。特别是林远涛一个外来的,还是独户,更是得硬气点儿,不能让人欺到头上。
这也是周瓦为啥一直都能狠下心不跟周家来往,伤心是一回事,还有就是怕周璋家的赖上来,占东西——他娘家兄弟好几个,人口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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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涛倒是不怕村里人敢跟他放赖,不说别的,县里的捕快来一回就能让他们都老实。他心里头有周瓦,就得记挂着周瓦怎么想,现在周瓦是和他一条心,他这心里就敞亮了。这人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在意的人同时也在意你,这心情就大不一样。林远涛觉得周瓦把自己看得比认识这些年的乡亲还重,心里头特别痛快。
第二天李进就带着人过来挖坑了。都是林远涛事先选好的地方,拿树枝子画个圈,就有人过来整理挖坑。这也确实是个不小的活,山上原本有些荒草杂树,都得先清了才好挖坑。
林远涛许了一个坑五文钱的工钱,大家就热火朝天的干起来。村里人还是忠厚老实的多,干起活来一点儿也不吝惜力气,很快就有人脱了衣裳光着膀子干活。
林远涛见了就不让周瓦到后山上来,把他推到家里去烧水:“多烧点儿,用我带回来的茶叶煮浓些,解渴。再给满山跑帮着家里干活的娃子烧点儿糖水。”又叮嘱他千万别往后头来,烧好了叫自己去提就行了。
周瓦就好笑:“都是一个村的,有的小时候光屁股在河里洗澡我都看见过。”说是这么说,到底也再没往后头去了。
林远涛见有的坑挖好了,就把树苗取来栽进去,再安排人打水,把水浇的透透的才好活。后头有溪水,家里头还有井,倒是挺方便的。
林远涛给钱痛快,一天一结钱。有那机灵的就问,能不能不要工钱,以后也学着养蚕。
林远涛哈哈一笑:“都是一个村的,我也不瞒大家,我这先试试,趟趟道。要是真行,我也不是小气的,到时候都好说。”说完,把钱硬塞过去:“钱该拿着就拿着,快过节了,给孩子割点肉吃。”
虽然林远涛没有把话说死,透出的口风也挺让人高兴的。再说庄户人家干点啥,那还真得有人干成了,这才敢跟着干。有个盼头倒是挺好。等再来上工的时候,大家伙的干劲是越来越足了,不但坑挖的又圆又深,还把砍下的杂树收拾干净了,堆到林远涛院子里当柴火,嫩草也放在牲口棚子旁边。
一连三天的工夫,总算是把山头收拾一遍,所有的树也都栽好了。林远涛明明白白的都给结了钱,村里人就觉得这林远涛真不错,倒是不嫌他是外来户不知底细了,心里头近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