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他们静静看着谷中的湖泊,忽然传来一曲箫声。他们循着声音望过去,过去极长时间,才看见一叶小舟飘在湖面的薄雾中。
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盘坐在舟前,他大概二十五六,长相眉清目秀,像是书生模样。他身后还有一方案几,上面摆着一个小炉,小炉温火烧着一壶酒,酒香与青烟飘然而上。
小舟只有他独自盘坐吹箫,没有人划舟,小舟却自己慢慢前行。他奏完一曲,回身倒了杯温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坐正身子面对前方,单手玩转手中的竹箫,吟道:“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唉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柳怀松与风伤情看着小舟随风而游。他们能够看出此人不是简单人,穿着打扮与诸夏大陆的书生毫无二致。
风伤情小声问道:“怀松,你看他像谁?”
柳怀松沉思片刻,说道:“不清楚,不过…喜爱奏箫,吟诗,喝酒,倒是一位放荡不羁的人物。”
他们正聊着,舟上人忽然喊道:“晚风将至,寒潮将来,两位不如下来陪在下饮一壶温酒。”
柳怀松与风伤情相视一眼,他们并未多心去想,携手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小舟,落在此人的身后坐下。此人回身把竹箫搁在案几边,帮对面两人倒满一杯温酒,自己又倒上一杯,举杯笑道:“请。”
此人样貌不俗,风度翩翩,柳怀松与风伤情没有任何警惕,他们同时举杯而尽。男子放下酒杯,这才真正打量柳怀松与风伤情两眼,说道:“你们真是郎才女貌,是我毕生见过最为般配的一对。”
柳怀松拱手一礼:“公子过奖了。”
他们开口都没有问对方的来历与身份,默契地连饮三杯温酒。男子吟诗道:“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又问道:“阁下以为,此诗如何呀?”
柳怀松侧头看着小舟行驶的水纹,笑道:“诗意到,人意到,心境到,意境到,堪称无上佳作,公子果然大才。”
“哈哈…”男子朗笑道:“阁下实在不知,此诗是我一位忘年之交所作,他名为陶渊明,你可听说过他吗?”
柳怀松摇头微笑道:“我才来不久,对贵地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