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此话,柳怀松沉默片刻后皱眉问道:“是因为水棋魂的死?”
风伤情颔首微笑不语。。柳怀松明白过来,便与逆风一道离去。既然风伤情知道原因,那么她肯定是听轻风雨亲口说过,柳怀松也就知道,当初水棋魂的死,确实是轻风雨动的手。
轻风雨以小女孩的模样,坐在椅凳上陪着雪貂玩耍,她听见脚步声,往后堂的出口看去,柳怀松与逆风一起走了出来。
轻风雨弹动两下腿,问道:“她醒来了吗?”
柳怀松走来她的跟前,笑着说道:“原来你也有不敢面对的人。”
轻风雨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其实水棋魂的死,即便柳怀松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她也很难放下,更加无颜去见水姬月。
轻风雨红扑扑的小脸蛋满是懊闷,她破颜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柳怀松的话,反而开着玩笑道:“我如果跟她对上,我即使释放浪潮,即使搬来整片大海,她也能瞬间给冻结住,我可能不是她的对手,自然不敢去见她,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反正我是无法近身。”
柳怀松看着她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在帮她。”
他微微一顿,弯身把轻风雨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上,又道:“我带你去街道上逛逛,等姬月好起来后,我们会去另外一个世界,到时候也不能专程来与你道别了。。”
轻风雨抱着柳怀松的脑袋,点头笑道:“嗯。我有爷爷陪我,不会感到无聊。”
柳怀松没再讲话直接往外面走去。他没有想过帮轻风雨给水姬月说情,更加没有想过劝说水姬月不要记恨轻风雨。这种杀父的大仇,柳怀松想不到化解的办法,他唯有夹在中间,或者等待她们双方真正敌对的时候,站出来说句话,至于说什么话具体怎么做,他其实也不知道。
逆风看着柳怀松走出府门的背影,他苦笑两声。笑声中夹杂着对柳怀松当下处境的同情。还有对兄弟无能援助的无奈与自叹。轻风雨杀了他的师父云鹤。杀了云牧雪的生父,在某种程度来说,云鹤相当于逆风的第二个爹。
正如逆风先前对柳怀松说过,是否要找轻风雨报仇雪恨。一来是看彼此的实力,好看的小说:。二来是看轻风雨与柳怀松的关系。如今来看。逆风的实力相较轻风雨要稍逊一筹,更何况轻风雨与柳怀松的关系摆在眼前,所以逆风只能选择放弃。。只能选择对云牧雪守口如瓶。
倘若此事泄露出去,关系一旦恶化起来,难免会影响到他与柳怀松的关系,因此逆风唯有当做忘记轻风雨以往的行径。
风伤情由后堂走了出来,只见到逆风一个背影,她甩动着微酸的手腕,走来身旁问道:“怀松陪着小雨出去了吗?”
逆风转头看着她,点头说道:“对,他们一起出去了。”
他又转正身子,盯着风伤情的侧脸,严肃的问道:“你难道没有想过,怎样来缓解小雨跟水姬月的关系吗?你在我的印象中,可是位很有能耐的女子,不会想不到吧?”
听见此话,风伤情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逆风,她忽然莞尔一笑:“姬月的性格我是一清二楚,她有些事情绝难放下,就拿水棋魂的事来说,她如果知道小雨跟怀松的关系,就算姬月见到小雨,她也会因为怀松而强忍下来,所以,她们之间的关系,最坏只是形同陌路,不会出现兵戎相见的一天。”
“形同陌路?”逆风冷冷笑了笑:“这种关系…谁也不愿意看见。”
风伤情看了逆风一眼,也不再讲话。她心中也承认逆风的话,确实她也不想看见,但奈何无法改变。仙境街道的人们没有见过当今的仙帝,他们只知道上任仙帝柳怀松,带着一位小女孩在玩耍,心中猜想到兴许是柳怀松的女儿。
将近傍晚时分,柳怀松将轻风雨送回仙府,然后自己也回到府中。玉箫嫣还在房间内炼丹,厅堂内只有风伤情与逆风以及雪貂。柳怀松简单地问了些水姬月的事,接着便独自往后院走去。
原本穿在水姬月身上鲜红的喜服,已经被风伤情脱掉,头饰也全部被摘掉,一头乌黑的秀发披着枕头上,她如今只穿着亵衣与亵裤,身上盖着一条薄薄地单被。
柳怀松静默地站在床前,他看着水姬月白里透红的脸颊,心中感到无比畅快。单看模样,水姬月与沉睡前毫无区别,甚至双腮还要红润,显然是人参果的药效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深夜,房间内烛光摇曳。水姬月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眸,即便昏暗的光线,也使她微微蹙眉。她侧头扫视房间内的书柜与圆桌,一对水波盈盈的眼眸中透着些欣慰。她精力恢复的极快,已经可以慢慢活动手臂。
然而她忽然发现想抬起手臂的时候,她的手被另只手握着,她侧头看向另一边,见到熟睡的柳怀松。一时间水姬月热泪盈眶,泪水落在披散的秀发中凝结成薄冰。
她没有叫醒柳怀松,也没有哭出声来,她默默流泪,默默微笑。
过去很长时间,她转正脑袋望着床梁,露出一个温柔又恬静的笑容,她轻声自语着:“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