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午时浮云蔽日,街道路人在阴影下感到一丝凉意,又见到柳怀松匆忙走过去,两旁路人顿时感到一丝诧异、一丝惊吓、一丝鄙夷、一丝嘲讽、一丝疑惑,神情可谓变化无常。
经过乔装打扮,柳怀松的样貌确实极为丑陋恶心,有太监的不男不女,有故作老态的沧桑,有自身偏偏公子的洒脱,特别是下颌那撮山羊胡须又像个草原的莽夫,四种极不协调的形象气质结合于一身显得不伦不类。
街道路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或者在低声议论与相互逗趣,他们若是知道柳怀松的真实身份,想必借他们一百个胆也不敢在点一下。柳怀松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即便知道路人在取笑他,但他眼下没有雅兴去理会他们。
小碧站在南宫楼前迎接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见到人群中极其醒目的柳怀松,她微微一怔,旋即一股极度恶心之感令她望而却步,任由柳怀松大摇大摆的走进南宫楼,她都没在抬头瞥一眼。
乔装的本意自然是掩人耳目,所以柳怀松只装作不认识小碧。
随着伙计走来二楼芳香怡人的雅间,柳怀松坐在桌前,对着伙计说道:“去把你们主厨请来,顺带两道小菜。”
听见声音,倒是清透儒雅,浑然不符合外表相貌,伙计目瞪口呆,片刻后勉强笑道:“大爷,我们南宫楼的主厨,向来不见任何客人。您,还是别为难我啦!”
取出装有内丹的锦盒搁在桌沿,柳怀松面无表情的看向伙计,说道:“你去转告她,冰火城镇,在烧来一盘糖醋鲤鱼,一盘辣子鸡丁,至于她来与不来,你只需转告即可。”
这番话,前言不搭后语,其他书友正在看:。令伙计皱眉愣住一会儿。旋即他也懒得去多问,反身合上房门离去了。心中大概猜想到,雅间那位其貌不扬的客人可能有些疯癫,主厨自然不会来见。
厨房里面处处蒸腾着热气与菜香。还有大厨们吩咐上菜的吆喝声。南宫熏心梅站在灶台前搅弄着锅铲。神情极为认真地盯着铁锅。小脸由于高温却也通红,汗水浸湿了秀发贴在脸庞。
那名伙计走来身旁,客客气气的道:“二楼听香阁有位怪人要见你。”
“见我?”南宫熏心梅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向伙计:“你没说,我不见任何人吗?”
伙计无奈苦笑:“我都说啦!他要我转告你,冰火城镇,烧一盘糖醋鲤鱼,一盘辣子鸡丁。”
听见这话,南宫熏心梅破颜一笑满脸惊喜,提袖拭掉额头的汗珠,笑道:“你先去给那位客人上两壶好酒,转告他,我马上就去。”
“这?”着实大出意料,伙计张口结舌,愣住好长时间,才低声提醒道:“南宫妹子,那人一脸秽色,我看还有些手段,也必定不是什么登得上台面的光彩人物,你可千万不能单独去见他,万一那人贪图你的姿色胡作非为,到时候后悔都晚啦!”
南宫熏心梅露出一脸清秀又贤惠的笑容,摇头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你先去给他上两壶好酒,去吧!”话到最后,推开伙计。
伙计茫然的挠着头,皱眉嘀咕着走出厨房,跑去酒房取出两壶酒,然后跑去二楼的听香阁推门而入,见到柳怀松优哉游哉的靠在椅背上,五根手指头在桌上轮流轻轻敲着,好像绝对以为南宫楼的主厨会来见他似的。
伙计不敢开口问些什么,他放下两壶酒转告南宫熏心梅的话,然后三步一回头的走出房间,又合上房门大步离去了。
就在此时,南宫熏心梅喜笑颜开的端着菜盘子行在走廊上,印象中确定前面一间就是听香阁,她用脚尖轻轻支开房门,笑着喊道:“怀松,菜来啦!”
她踏过门槛才抬头往桌前看过去,一丝恐惧油然而生,南宫熏心梅勉强一笑,退出房间赔礼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其实她真以为自己不认识字导致走错房间,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此刻站在门外犹豫不决,左右张望。
柳怀松忽然起身望着门口的她,笑道:“南宫你没有走错,是我乔装过。”
声音还是那般清透儒雅又那么熟悉,南宫熏心梅怔住片刻,对他的像样变化还是难以置信,笑着道:“还真的是你呀?”
其实她心中已然肯定,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就走进来把门给关上了,又将两盘菜搁在柳怀松的面前帮他倒好酒,便坐在身旁近距离盯着这张惨不忍睹的脸,时而憋不住就笑出来,然后探手摸摸柳怀松的脸颊。
柳怀松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也将乔装的本意告诉了她。最后让南宫熏心梅把锦盒那枚内丹吞下。虽然吞下他人的内丹不能增长修为,但能增加内丹上的寿命,也能施展内丹上的能力。
南宫熏心梅用两根手指头,夹着那枚闪烁黄色光芒的内丹,凑在眼前观察许久时间,对着身旁的柳怀松,好奇的问道:“这颗珠子真能吃吗?会不会咽不下去啊?”
柳怀松放下竹筷,双掌伏在南宫熏心梅的脸庞,把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笑道:“张开嘴。”
南宫熏心梅盯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