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名女婢手中忙活着梳妆打扮,嘴里巧言令色的赞美着,浑然不知水姬月自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在说过半句话,她只是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透着憧憬与幻想,唇边一如往常挂着温柔的笑意,对身边的声音闭耳不闻。
距离冰城不知多远的半空,柳怀松毅然决然的眼神目视下方,只是一味地赶路,即使双眼被劲风吹的通红,他也不曾眨动一下。南宫熏心梅望着他憔悴的面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名女婢帮水姬月梳妆打扮完毕,然后站在身后盯着铜镜,欣赏着一位能令天下男子朝思暮想的倾城容颜,她们相视一笑,一名女子上前道:“公主,现在时辰还早,倒不如去与世子饮茶谈心,也好增进些感情。”
水姬月依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缓缓起来,笑道:“不必啦!你们在房中等我,我出去一炷香的时间。”
说着话,水姬月绕过两名女婢朝着外面走去。两名女婢对望一眼,目送着水姬月的背影,嘴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冰湖畔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宴,不论是碗筷、酒杯、酒壶、桌布、手帕全部都是鲜红色,桌上还有两只龙凤红烛燃烧着。桌旁站着一名佩剑侍婢,双手托着一件摺叠整齐的白袍,另一边站在化成人形的火凤。
她们见到水姬月走来,见她浓妆艳抹、头戴凤冠、身穿鲜红喜服、肩披金边霞帔,顿时有股说不出的隐痛。她们躬身站在一边没有先开口说一句话。
水姬月走来桌旁目光扫过那两只龙凤红烛,嘴边露出温柔的笑容,端起两只鲜红的酒杯,又朝着冰湖走去。冰湖寒气浓重,荡漾着一圈圈涟漪,她所走之处脚下瞬间冻结出冰桥。
“叮!”一声脆响,左右两只酒杯轻轻撞在一起,水姬月饮完一杯酒,另一杯酒淅淅沥沥的倒进冰湖,她望着倒影中的自己。含笑自语道:“怀松。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大喜日子,你看得到吗?我今天真的很漂亮,相较情姐姐与小嫣都要漂亮。有一次,你在冰湖称呼我为贤妻。你还记得吗?我永远都是你的贤妻。你永远是我的夫君。”
话到最后。声音便哽咽起来,就在两滴眼泪准备溢出眼梢的时候,水姬月仰面望着冰山。不让泪水滑过脸庞抹花了妆容。但是,就在她在次低头的时候,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叮叮当当!”无数颗冰粒落进冰湖,水姬月泣不成声,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冰湖,溅起了两朵水花。
桌旁侍婢赶紧走过去,扶着水姬月安慰起来。没过去多久水姬月终于止住了哭泣,轻轻揉着脸颊,抹着花掉的妆容,极力控制住悲痛的心情。然后走去桌旁连饮两杯酒,连续往冰湖倒进两杯酒。
水姬月看着桌上摺叠的白袍,沉默好长时间,才说道:“拜堂吧!”
侍婢点着头,抖抻那件从柳府取来的白袍,她与火凤各自拉着衣袖,并在水姬月的身旁。
“怀松,我们可以拜堂啦!”水姬月含笑望着白袍,然后跪在冰面上,凤冠的珠子敲在冰面上叮叮乱响,她连续磕满三下头,又起身对着那件白袍欠身拜礼,接着牢牢抱住白袍,含着温馨的笑意静静地闭上眼睛。
又过去好长时间,水姬月才松开白袍:“怀松,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我好开心,你开心吗?”
说着话,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又回头看着那件白袍,对着侍婢与火凤说道:“你们留在冰湖守住酒宴,魔物一日不来你们都不许离开一步,我也会按照先前与你们说得做。”说完,大步离去了。
“公主,其他书友正在看:!请再三思啊!”侍婢跪在地上,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泪来。
水姬月不闻不问,径直走去了。
她回到香阁闺房内坐在铜镜前,吩咐两名女婢在帮自己整理面容。女婢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多问,只能遵命在次帮水姬月梳妆打扮。
半个时辰后,水姬月有着焕然一新的改变,她脸上的神情不在忧郁,而是无以复加的温柔,她静静看了会儿铜镜中的自己,然后起身对着女婢们说道:“我有些累,想去床上休息片刻,你们就在屋里候着吧!”
“遵命!”两名女婢点头施礼。
水姬月掀开外面一层粉红的帷幔,走去床边又掀起垂帘,然后平躺在舒软的床铺中,双腿并得笔直,手心交叉手背搭在一起放在腹部,她睁得圆圆地眼睛,望着床榻横柱挂着三五条丝巾。
“娘,请恕女儿不孝!”她静静闭上眼睛,如雪白嫩地脸颊挂着温柔的笑容:“怀松,但愿我们能在梦中相见,与你拜堂、成亲、入洞房!”
话刚落,水姬月渐渐地悬浮起来,不知想起什么,她脸上绽放出一抹羞红的微笑,急速凝结的寒冰在眨眼间将她冻结住了,晶莹剔透的冰块反射出奇异光芒,凤冠的珠子不在晃动、喜服的衣袂不在飘动,完全被镶嵌在寒冰内。
她瞬间的羞红,瞬间的最美,宛如七彩流星从繁星璀璨的夜空中划过,短暂而绝美,但时间定格在这瞬间,完美地保留下她最后的笑容。
嗙地一声轻响,悬浮的冰块落在了床铺上。引起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