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安安、腹中孩子,还是他,她不能因逃避,而忽略掉他们,若是她永远不醒来,木夜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也不想要笑笑跟安安失去母亲。
“木......”西门疏刚一开口,声音戛然而止,不是她说不出话,而是不忍心叫醒他,静静地望着这张妖冶又显憔悴的面容。
她昏迷的这些日子,他一定不好过。
端木夜强装镇定,心里却激动不已,很能肯定,这不是幻觉,也非幻听,他的疏儿真的醒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
倏地,端木夜睁开眼睛,对上她清澈如水的双眸,端木夜狭长的凤眸里布满血丝,西门疏有些心疼,将心比心,如果他们调过来,他昏迷不醒,只怕她会寝食不安。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在确定不是幻觉或是听幻之后,眼睛瞬间就红了,鼻子也酸痛,眸底涌起毫不掩饰的惊喜,脸上也展露出疲惫。
“木夜。”西门疏轻唤一声,对他有太多的歉意,她不该自私,不能接受那段回忆,选择了逃避,她不该啊!她该与他一起面对,无论有多大的风雨,他们都应携手一起闯。
西门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却仿佛睡了很久,见到他的瞬间,竟感觉恍如隔世。
端木夜没开口,依旧沉默的看着她,害怕自己只要有动作,她就会从眼前消失般。
“木夜。”西门疏又唤了他一声,他的沉默更令她心疼。
“疏儿?”端木夜试探着低唤了一声,握住她的手也紧了几分,声音有些颤抖。
素来镇定自若的他,镇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忧虑和患得患失的害怕。
他再厉害,再神话,终究是个平凡人,何况还是一个日日盼,夜夜盼,等待着爱人苏醒的平凡人。
“木夜,我醒了。”西门疏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有点力气之后,将小手从他大手中抽出来,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指腹擦拭着他略显粗糙的脸。“木夜,对不起。”
“疏儿真的是你吗?你真愿意醒来了吗?”端木夜的声音哽咽又暗哑,又带着几分激动与不确定。。
西门疏轻嗯了一声,端木夜缓缓拉下她捧着自己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紧握在手中。
“木夜。”西门疏又将手抽走,端木夜凝视着她,眼角已现湿意,似乎不满意她将手抽走。
西门疏却勾起了唇角,抬手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随即又指着自己的头。“我记起来了。”
“我知道。”端木夜扯下她手,重又握住她的小手,他知道她忆起来了,正因如此她才不愿意醒来,那段过去对她来说很残酷,她才七岁,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经历这些是多么的残忍。
他痛恨东方邪,并非因东方邪用计胜了他,而是东方邪利用了她,连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子东方邪都利用,利用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要将她丢在军妓里,还让那些人......
“疏儿,都过去了,忘掉吧,好看的小说:!”端木夜将她紧抱在怀中,脸埋进她颈窝处,一滴泪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滑下。
他哭了?西门疏有些意外与错愕,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泪烫伤着她的肌肤,心里的痛与懊悔无以复加。
“木夜。”西门疏低低唤着他,她会忘掉,记起过去,对她而言是痛苦的折磨,从而也是一个解脱,东方邪不再是她的救命恩人,虽说这个身份在他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赶尽杀绝就不存在了,但是在得知他不曾救过自己,反而还......
“木夜,为什么不告诉我?”西门疏问道,如果他告诉她,她就会不嫁给东方邪,也不会爱上东方邪。
她承认,她起初是为了报恩,渐渐的她也爱上了东方邪,如果对东方邪没有爱,她又岂会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
她先和他重逢,因她心中惦记着的那份恩情,因她的承诺,所以她漠视他对自己的爱,执着去寻一段没有好结果,也不属于她的爱,结果头破血流,还丢了小命,也害了笑笑。
真正对她有恩的人是端木夜,而她却误以为是东方邪,她帮他,纵容他,将恩情挥霍一空,将爱情也挥霍一空,兜兜转转,经历生死离别,结果他们还是在一起。
这就是天意吗?
“不敢。”端木夜的声音低哑,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失去了那段记忆,在那寒梅林中,她用陌生的目光望着自己,这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却也庆幸着,那段记忆真的不好,忘掉了也好。
“怕我否认?”西门疏想移动身子,却根本动弹不得,端木夜将她抱得太紧,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端木夜摇头,许久才开口。“怕你接受不了。”
“谁说我接受不了,我可没那么脆弱。”对他的回答,西门疏有些感动,原来不是怕她赖账,而是怕她接受不了,他处处为她着想,可曾为他自己着想过。
“你不脆弱吗?”端木夜反问道,西门疏听出他意有所指,没反驳他的话。
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