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一根凳子来到榻前,认真的给西门疏请脉。
这个孩子端木夜特别小心,三天两头就要白家的人给她请脉,有时候是白练亲自来,有时候是白练派人过来,今天是白凤,让她有些意外,意外的同时,也隐约觉察不安。
再过三天,她跟木夜就要成亲了,白凤对木夜的情,人尽皆知,她又失了一条右手臂,人性若是扭曲起来,比猛凶的野兽还可怕。
“不错嘛!看来你们在床第之间很克制。”白凤嘲讽道。17744266
西门疏眼角一抽,白凤二十好几都未成亲,她还是一个姑娘,对夫妻之间床第的事,还真不害臊。
“白凤,你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吗?”清冷的声音从西门疏薄唇里飘逸而出。
“母亲的心情我是不能体会,但是我能体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男人,一步一步远离你,跟别的狐狸精快活,那种抓心窝的痛,你能体会吗?”白凤瞪着西门疏,凤眸犀利尖锐宛若冰棱。
狐狸精?居然骂她狐狸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骂她,当年她跟温絮视如水火,温絮只骂自己践人,却没骂过她狐狸精,这还真新鲜。
西门疏收回自己的手,拉了拉衣袖,看着白凤的眸中一片清冷。“两情相悦的感情可遇不可求,一厢情愿的感情普遍存在,你对他再痴情,再深情,那都是一厢情愿,他不爱你,不可能会因愧疚,或是怜悯而接受你,因为没有爱。你要么知难而退,当然,你也可以越战越勇,但是最后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那个只会是你。”
“输给西门疏,我输得甘心,可输给你,我输得窝囊。”白凤歇斯底里的吼,怒瞪着西门疏。“西门疏死了,燃烧起我破灭了的希望,我赢不了她,可她死了,这是上苍垂爱我,给我的契机,可是,在我快要得偿夙愿,守得云开见月明时,你却出现了,如果不是你出现,现在王妃的头衔是我,是我。”
为了爱他,她二十好几没成亲,她陪掉的是一个女子最珍贵的风华,现在又是一条手臂,叫她如何甘心,如何不恨。
她那么爱他,她不恨他,无论牺牲什么,失去什么,只要是为了他,她亦甘之如饴,可是,甘蕊儿不行,她恨甘蕊儿,滔天的恨意,其他书友正在看:。
“即使没有我,他对你的感情也不可能转为爱情,如果他对你有一点爱情的成分,他就不会爱上我,在爱情的路上,没有先来后到,只有爱,与不爱。而你对他,也并非像你表现出来的这般无私,不求回报,因为贪婪,得不到之后才会恨。”白家与木夜的渊源,西门疏很清楚,他与白凤早就认识,青梅竹马。
不是每一对青梅竹马都会众望所归结合起来,不是每一对青梅竹马都是男女之爱,有些是亲情。
“你......”白凤心里起浮,掌心里沁出薄薄的汗来,眸子里迸发着杀气。
西门疏的话,她无法反驳,因为爷不爱她。
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不在乎,爷爱不爱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爷死心塌地,这辈子非爷不嫁,她是白家大小姐,身份何等尊贵,除了爷,没有人配得上她。
白凤深吸一口气,说服小练,让小练派自己来给她诊断,不是跟她逞口舌之争。“想不想救笑笑?”
“你说什么?”提到笑笑,西门疏的语气有些急切。
白凤冷笑一声,西门疏的表情,她很满意,一字一句重复。“我说,你想不想救笑笑。”
“你有办法?”西门疏黛眉一蹙,清冷的眸光看着白凤。“白练的医术在你之上,他都没想出办法,你不可能想出来。”
不是她对白凤的医术不信任,而是笑笑的身体不能出一点差错。
“那天我说的话,你似乎没听明白,小练不是没想出办法,而是药引被你给毁了。”白凤讽刺的说道。
西门疏脸色一白,似水的秋瞳里染上一丝凄美的惆怅,放在膝盖骨上的手一点一点弯曲,紧攥成拳。
白凤将她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抬手拂了拂额头前的碎发,余光左右瞄了一眼,俯身向西门疏,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笑笑的药引没有毁,你信吗?”
“你说什么?”西门疏猛的抬眸,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白凤刚刚在她耳边说什么,笑笑的药引没有毁,笑笑的药引是东方邪,那么意味着东方邪没死,这可能吗?
匕首是她亲手刺进他左胸心脏的位置,晋王府的火也是她放的。
“不想笑笑的药引真的被毁,你最好小声点。”白凤余光瞄了一眼门口,见雅儿没推门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你救了他?”西门疏葱白的手指抽搐了一下,清眸闪动着怪异的光芒,如果白凤真救了东方邪,她真要感激白凤,在知道东方邪的血可以做笑笑的药引那一瞬间,想到东方邪死在自己手中,她就追悔莫及。
“这件事......”白凤停顿了一下,身子斜向西门疏,冷艳的眸子对上西门疏清冷的眸子,艳红的唇开启开。“你若是让第三人知道,我会亲手毁了笑笑的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