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在厚厚的毛套里,即使捧着雪,也不会被冻僵,抬手捏了捏她冻得红红的鼻子,故意问道:“小爱在堆什么?”
“娘亲。”小姑娘说完,委屈的耷拉着小脑袋。“爹爹把娘亲丢掉了,他不把娘亲还给小爱,小爱只能自己推个娘亲出来。”
甘力风心一酸,看着小爱,不由得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如果他发觉得早,孩子会不会依旧好好的在母亲的肚子里,而倾阳也不会变成这样。
孩子在天上,会不会怪他,怪他不要他,怪他不知道他的存在......
力道胜子为。“小爱,大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的爹爹去找你们的娘亲了。”
“真的。”小爱跟小然异口同声的问道。
甘力风一愣,目光移到小然身上,只见他漆黑的大眼睛眼巴巴的仰望着自己,满是期盼,他虽没像小爱那般哭闹,却也想自己的娘亲。
“大伯,真的吗?真的吗?爹爹真去找娘亲了吗?”小爱见甘力风不回答,拉扯着他的衣袖,急切想要他回答。
“当然。”甘力风回神,拍掉小爱身上沾着的雪。
“耶耶耶,其他书友正在看:!”小爱高兴的欢呼,在甘力风怀中激动的蹦着。“爹爹不坏了,爹爹很快就要将娘亲找回来了。”
听着小爱的话,小然也灿烂的笑了起来,甘力风顿时后悔自己的冲动,万一力雨没将雪儿接回来,给孩子们希望,又给他们失望。
甘力风陪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便回到风清院,褪去一身染上寒霜的披风,又洗了洗手,去炉火旁将手烧暖,才来到内室,脱去外袍和靴子,上床却未躺下,而是扶起东方倾阳,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甘力风将她紧搂在怀里,轻语。“倾阳,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醒过来,你不是爱我吗?如果爱我,求你别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你若是怨我,恨我,等你醒来,有得是方法惩罚我。”
倾阳,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倾阳,力雨去请白练了,本该是我亲自去,可是我若去了,你怎么办?谁来照顾你?我不愿意将你交给淑太妃,也不想将你交给胡易。”
“其实,对我而言,你醒与不醒都无所谓,再过十一个月,你若是不醒,我便与你长眠不醒,但是,若是有一丝希望能让你醒来,我都不会放过,你醒来,才能怪我,才能怨我,才能惩罚我。”
“孩子的事,我很抱歉,很遗憾,但你也有责任,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让我知道,我考虑的就不只是你的感觉,还要考虑腹中孩子的感觉,我以为你很坚强,那些话可以伤你,却打击不垮你,在我心中,你虽没西门疏那样的魄力与霸气,却也是女中豪杰,所以......”
“大少爷,胡御医吩咐奴婢为大少夫人熬的药好了。”春菊推门而进,打断甘力风的话。
“胡易?”甘力风一愣,他怎么不知道胡易有给倾阳开药,想到自己先一步离开将军府,将胡易留下,应该是他离开时,胡易开的药方。
白练还没到,力雨能不能将白练请来,也不得而知,目前只能将希望放在胡易身上。
“现在给大少夫人喝下,还是等一会......”
“给我吧。”甘力风打断春菊的话,伸出手接过药碗,一舀一舀喂进东方倾阳嘴里。
淑太妃给她服用的药,除了可以吊她一年的命,还有一个好处,喂进她嘴里的药,她能咽下去。
当然,只能咽水以外的东西,食物想都别想。
碗见底,甘力风将空碗给春菊,又从她手中接过锦帕,轻柔的擦拭着她嘴角残留的药汁,余光瞄见她手指甲过长。“春菊,拿剪刀过来。”
“呃?”春菊一愣,没反应过来,直到见甘力风抓起东方倾阳的手,目光锁定在那长长的指甲上,顿时恍然大悟,低低应了一声。“是。”
春菊很快将一把剪刀递给甘力风,一手拿着剪刀,一手将东方倾阳的纤细的手指分开,小心翼翼的修剪着指甲。
东方倾阳本就偏白,此刻的她愈加白希,属于那个惨白,仿佛死人般。
甘力风的动作很老练,一见便知并非第一次给人修剪指甲,的确不是第一次,以前他经常给甘蕊儿修剪。
春菊看着这一幕,有些心酸,鼻子也酸痛,忍不住红了眼。
若是大少爷早点对大少夫人这么好,大少爷就不会想要纳妾,大少夫人也不会像死人般躺在床上。
在春菊看来,大少夫人是因大少爷要纳阿秀为妾,才会变成这样。
“春菊,你去叫人热几桶热水来,我要给她洗身子,其他书友正在看:。”甘力风头都未抬一下,专心的为她修剪指甲,手指甲修剪好,又修剪脚指甲。
倾阳那么爱干净,也有点洁癖,冬天三天不洗澡,她就浑身不自在,即使她现在昏迷不醒,他也坚持两天为她洗一次身,每天都要为她擦一次,给她按摩腿手,让关节活动,血液畅通。
“是。”春菊端着空药碗,转身离开,却忍不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