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易来到殿堂,立刻让甘力风将西门疏放在地上,撕开被血染红的裙子,原本白希的双腿,膝盖以下全被鲜血染红,腿上针扎过的窟窿密集,血从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里溢出,有些锈还沾在上面,煞是悚目惊心。
行医多年的胡易,见状也忍不住心颤。
甘力风红着眼,心疼的无以复加,一个时辰前她还是好好的,才个时辰就奄奄一息。
东方邪眉心拧成一团,眸中浮现一抹复杂,其他书友正在看:。
“公主,别担心,时间不长,胡大夫能保证贵妃的双腿。”王嬷嬷握住淑太妃的手,针板对公主来说是恶梦。
淑太妃不语,这一幕,她十年前经历过。
胡易上好药,包扎好,面色凝重看着甘力风。
甘力风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问道:“怎样?”
“我能保她命,至于她的双腿,我给不了保证。”胡易用大夫公式化的语气说道。
“什么?”甘力风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肩,一阵猛摇。“什么叫她的双腿你给不了保证?当年你父亲能将淑太妃的腿治愈,你是他儿子,医术不在他之下,你一定可以,除非你不尽力。”
胡易蹙眉凝眸,说道:“铁针上有锈,已经感染了。”
甘力风放开胡易,双膝一软,颓败的跪在地上,抓扯着头发,想吼,吼不出,只能发出低微的声音。
“力风,别这样。”胡易于心不忍,手搭在甘力风肩上。
甘力风抬眸,冷冽的深眸里有着让人畏惧的猩红血丝,眉宇间,仿佛凝结一抹寒冰。“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温絮,你会怎么?”
胡易手一僵,沉默不语,如果是絮儿,他会发疯撕裂那个伤害她的人,想到絮儿的话,眸中涌动着复杂光芒。
“力......”
“闭嘴。”东方邪一出口,甘力风便吼断,太多的抱怨,太多的不满汇聚在一起,甘力风却不知如何宣泄。
东方邪心里陡然升出一丝慌乱,难道他们多年的友情真要葬送了吗?
力风跟胡易都是他信任的人,那种信任,能将生命交给对方。
“你明知我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我用心呵护的人,而你却......”甘力风深吸一口气,起身伸手欲将西门疏抱起,却被东方邪阻止。“放手。”
“力风,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甘力风打断他的话,声似冰锥。“将军府容不下她,皇宫也容不下她,都容不下她,我就带她离开,天涯海角,我就不信没有她容身之地。”
“力风,你对这个妹妹,已经超出了亲情。”胡易忍不住说道,他很早就想说,只是找不到机会。
力风是他朋友,不愿见他走上一条不归路,禁忌恋天理难容。
听着他的话,甘力风不禁怒从心起,大声喝斥道:“闭嘴。”
天涯海角?好遥远的地方,东方邪眸光移向西门疏,她闭着双眸,脸色惨白近乎透明,没有那份坚不可摧的倔强,毫无生气地躺在哪里,宛如碎破的泥娃娃。
力风要带着她离开,天涯海角,这不是他希望的吗?可为何心莫名的难受,东方邪蹙眉甩去心中脱控的情绪。“她不会跟你离开,若她肯离宫,就不会跪针板。”
甘力风浑身一僵,手无力的垂下,他深知东方邪没说谎,小妹对后宫有多执着,他比谁都清楚,唯一不清楚,她执意为妃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僵持,胡易只是静观。
淑太妃跟王嬷嬷在一旁干着急,现在西门疏的情况,别说长途跋涉,搬动一下对她来说都是折腾,跪针板的后劲很强,更别说还是生锈的铁针。
“嗯,。”西门疏咬破的唇瓣发出虚弱的声音,还来不及睁开眼睛,一股如凌迟般的剧烈疼痛从双腿传来,猛地袭卷着她的神经,四肢百骸都在痛苦的叫嚣,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里煎熬着。
西门疏感觉自己好似跌入了万丈深渊,不是粉骨碎身,就是万劫不复。
“哥......”一双翦水秋瞳缓缓张开,视线有些模糊,看着对峙的两个男人,西门疏居然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醒了,蕊丫头醒了。”淑太妃激动的说道。
“小妹。”甘力风甩开东方邪扣住的手,跪在西门疏面前,想伸手去扶她,却又怕弄痛她。
“哥......我不痛......嗯!”说完,西门疏就痛得闷哼一声,抬手,想去碰甘力风的脸。
“还说不痛,你都伤成这样了。”甘力风握住她的手,贴在脸膛上磨蹭,看着明明很痛,却还要强忍着的她,积累在眼眶里的水雾溢出。
西门疏感觉到手心下一片湿润,哥哭了,泪为她而流,有些滴落在她脸颊上,顺着她的脸庞流下,西门疏也忍不住红了双眼。
亲者痛,仇者快。
“力风。”东方邪刚开口,被甘力风凌厉的视线一扫,顿时,脊背不禁溢出一层冷汗,遍体生寒。
他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