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沉默地听着,还好,许梓骁很有说服力。不过,她心里仍然不安。纸包不住火,婆婆迟早会知道的。
“茜茜,你觉得呢?”,邹萍喝了口汤,看向柯羽茜问道。
“啊——”,失神的她意识到婆婆在叫她,惊了下,连忙赔笑道:“阿骁说的对,工作要紧,孩子就顺其自然吧,妈,您说是不是?”
“我看也是。”,这时,公公徐秉承也说道。
邹萍只好点头,“就算这样,你也得给我常回来,我就不信你真这么忙!还是,有意躲着茜茜?”,先是看着许梓骁说,然后看向柯羽茜,这无意的话,轻易地伤到了柯羽茜。
连婆婆也觉得许梓骁是在躲着她吗?
心绞着,脆弱的心脏承受不了这样的在乎!
“妈!我是真忙!”,许梓骁沉声道,淡淡地看了眼柯羽茜,她嘴角依旧带着柔和的笑意,看起来挺正常。
邹萍没再说什么,晚饭后,柯羽茜上了楼,许梓骁和徐秉承去了书房,邹萍也回了卧室。
“你.爷爷说过,你在青口最多呆半年,就把你调回来!咱们许家就靠你了,各方关系你给我走动地灵活点,别一根筋,懂么?!”,徐秉承抽着烟,转过身,对着身材比他高大的儿子,声音低沉地说道。
“老爷子,我早说过,我当官不是为了许家,好看的小说:!你们甭成天想着给我调动工作,我在青口做的好好的!”,许梓骁有些不悦地反驳道,县委书记虽然五年换一届,但是一般关系到了,几个月也是可以升迁的。
“你——!你也甭给我提你的信仰不信仰,许家栽培你,为的是什么?!”,徐秉承板着脸对他呵斥道。
许梓骁的脸色也很难看,“正因为您缺了信仰,才会落马——”
“许梓骁你——!”,一语戳到了徐秉承的痛处。
“老爷子,咱们没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我的事,不用你们干预,让爷爷他老人家放宽心——”,许梓骁说罢,朝门口走去,出了书房,弯下.身,将放在门旁的纸箱端起,走去了楼梯口。
卧室里,柯羽茜换上新的干净的四件套,收拾好后,有点气喘吁吁,在床边坐下休息。
“不喜欢我才好呢……”,喃喃地说道,心口却酸酸的。
又觉得自己有点不知足,明明之前说好只要默默地爱着他就好,不需要他回报,现在却这样——
付出的爱,当然希望有所回应,所有人都是如此。
曾经说起来是很潇洒,但真正爱一个人,还是很贪心的……
今天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他是爱他的前妻的。所以,对她才如此。
不奢望他会爱她,只希望能像个普通妻子一样,照顾他。这一点点希望,都没法实现……
看他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住这,家里客房还是有很多间的。不让自己沉溺在这些无病呻.吟里,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去了浴.室。
许梓骁将那一箱子关于顾影的东西放进了杂物间,那花几万块买的对戒也被他放了进去。对顾影,没任何的留恋,他也清楚自己不爱她。现在,唯一的牵系就是儿子。
看到那对戒指,他又想起了她手上的那枚,眉心轻皱,出了杂物间。
***
进了卧室,听到从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在洗澡。
他站在卧室中央,环顾四周。
厚重的窗帘均已放下,床头一盏复古的台灯亮着,衬得卧室有点幽暗。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像是洗衣剂的味道。床头柜上放着一本英汉词典,一本英文杂志,旁边放着一枚戒指,发着莹莹的银光。
他走了过去。
彼时,浴.室里的柯羽茜关掉花洒,朝着蒙上一层雾气的镜子走去,在与她身高差不多的全身镜前伫立,朦胧的镜子上倒映着她朦胧的身影。纤细的五指抚上镜子,擦了擦,她的脸露出来,再往下,脖子,锁骨,胸口……
她一直擦,直到自己的胴.体完全出现在镜子里——
所有的发丝向后竖着,露出额头,整张脸型。
她淡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额头,发际线边的肉色伤疤,清晰可见。
这张仍觉陌生的脸,教她惆怅。
皮肤并不完美,隐隐可见着不同于正常皮肤颜色的疤痕,或凸,或凹。
最显眼的是,左大.腿内侧,缺少的一块肉。
那明显的凹陷,令她不堪地别开视线,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么一具残破羸弱的身子,令她十分不堪。
逃也似地离开镜子边,快速地擦干身上的水滴,穿上内.裤,套上保守的睡裤,穿上睡衣,边擦着头发,边出了浴.室。
在看到坐在床沿的身影时,她猛地愣了下,吓了一跳,他转首,一股清香扑面。
她继续擦头发的动作,也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戒指,心口微微发酸,走了过去,从自己的衣柜里取出那戒指盒,走到他跟前,摊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