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损他道:“我向来喜欢年轻英俊的哥儿,像他那样老迈龙钟的,我能看得上吗。”
“感情来时,是不分这些的。”嫣智低低道:“我看这位神医,总觉得没那么大岁数。”
南宫峙礼一凛,怔住了,道:“什么意思?”
他一向很自负,他的易容水平是天下无双的,这个姑娘不会看出了什么吧。
“就是一种感觉……”嫣智姑娘看他讶异,忙道:“神医不要多心。”
丐儿眉开眼笑道:“我就说了,灵魂里的亲近感,会超越年龄界限的。嫣智妹妹,你不会觉得他跟你年龄相仿吧?”
嫣智有些难为情,却仍是点头道:“因为之前在佛门,我对年龄看得极淡,只根据心理感觉来估测,我觉得他比我大不了三四岁。”
丐儿瞧了有些发懵的南宫峙礼一眼,笑道:“他可不从你那个年龄段过了!你认为他年轻,一可能是喜欢的因素藏在内,二来他是神医,懂内心年轻的保养,你是重内涵的,所以你便觉得他的心理与实际年龄有很大差距。”
嫣智姑娘听丐儿如此说,不可置否笑道:“牵强吧。”
南宫峙礼凝视着嫣智姑娘,道:“你以前在佛门?哪座山,哪座寺?”
嫣智并无隐瞒道:“碧云山,善缘寺。”
南宫峙礼奇道:“我曾去那儿四五次,怎没见到过你?”
“可能……可能我外出做法事了吧,。”嫣智说着,似是触动什么,连连咳嗽了好一阵子,几乎不曾把心肝吐出来。
丐儿见状,知道她忆起了过往,冲着南宫峙礼道:“你这问得鲁莽!嫣智姑娘岂是人人都能见得?你这样的凡夫俗子,靠边站吧!”
南宫峙礼不理丐儿的恶言恶语,仍是问嫣智道:“你打小就在那里吗?”
“崇静师太说,我是幼年被捡进寺的。”嫣智奇道:“怎么了?神医问起这个,难道……”
南宫峙礼深思良久,道了一句:“崇静师太前些年过世了,她圆寂前可对你说过什么吗?”
嫣智想了想,神色凄然道:“没有。师父去的时候,我不在身边。”
南宫峙礼还想再问什么,丐儿怕他打破砂锅,勾起嫣智的悲伤旧事,忙插话道:“你想追女孩子,以后机会多的是呢!何必深夜聒噪,吵得人没法睡。”
嫣智听得羞惭万分。南宫峙礼极度尴尬,脸色通红,把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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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苏喜儿、贾语博回到住处,柳采娉就来了。自然是询问白天的情况。
苏喜儿把详情对太子妃说了,之后忧虑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皇上虽然怀疑,但有太子护着,想要她堕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柳采娉道:“那就按你说的,回去布置。一定要选个特别不好找的洞穴,备些日常生活用具,并破旧棉被,以及他们老夫妇穿的衣物之类。”
苏喜儿答应着,听完了柳采娉的吩咐,眼睛里都是期待道:“那……贾郎擢职一事,何时安排?”
柳采娉道:“我给母后商量一下,让她给父皇提个建议,京府司录参军一职暂时空缺,可以让贾郎明年三月来京赴任。”
苏喜儿欢天喜地,拉了一把贾语博道:“呆子,你乐坏了?还不快谢过太子妃?”
贾语博正要拜谢,柳采娉拦了道:“先不忙,时候尚早呢。你们回去之后,周密部署一下,要看看我托付你们的事儿办得怎样。”
苏喜儿收敛了神情,对柳采娉道:“太子妃静候佳音就是了。”
第二天,赵渊派人把烟岚城的几位证人遣送回去。又过了几日,新年已经到了,赵迁跟皇上商量,要不要趁着这热闹祥和的春节,把丐儿怀上皇嗣一事公诸天下,并且封丐儿为侧妃。
赵渊忖思良久,不点头也不摇头。不点头是因为,丐儿的身份和来历始终是他心头的忌讳和谜团;不摇头是因为,宫中关于这件事的议论已趋于白热化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拖下去,并非解决事情的良好手段。
难道来年二月产下皇嗣,还要藏着掖着吗,那样更是有失天家颜面。想了数日,直到二十三日阖宫小宴、祭拜灶神之前,赵渊才对太子道:“就把她怀子一事公布吧,暂时不封名位。另外,她‘丐儿’的小名也拿不出场面,朕赐予她新的姓名,以后就以这个作为称呼。”
太子喜道:“好啊!那父皇说,给她娶一个怎样的名字为好呢?”
“她来自水浒仙寨,就把“浒”字去掉了三点水,作为她的姓氏吧。”赵渊想了一会儿,又道:“她性子直爽活泼,就叫‘纯儿’吧。”
“许纯儿?”赵迁叫了一遍,已然喜欢上了:“嗯,好听!与她的赤子之心很般配呢。”
赵渊微微一笑,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