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12
赵迁来到书院,犹自情绪起伏,丐儿笑道:“怎么啦?”
“母后他们太多心了!竟然怀疑你是前薛皇后的女儿!”赵迁捶了一下桌子,有些垂头丧气,坐在榻上。
“最后是怎么说的?”丐儿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并不很吃惊道。
“我听不下去,和他们争执了几句,就跑回来了!”赵迁说罢,凝重对丐儿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
丐儿温颜朝他笑了一笑,算是对他英雄气概的一种褒扬吧。
静了约有盏茶功夫,赵迁忽然抬头,目光里藏了几分晦暗难辨,问丐儿道:“我想你亲口告诉我,你确实与薛家无关,对吗?”
“看来太子还是怀疑我的。”丐儿苦笑道:“这件事,还真是一块试金石啊。”
“你不要这样说。我只是担心有什么疏忽的话,咱们的孩儿就会受委屈。”赵迁忙澄清道。
这说的委婉好听了一些。丐儿心里冷笑,道了一句:“我只能说,我对我的身世一无所知。如果真是薛家千金的后人,那也是逃不脱的命。”
赵迁听她说得铿锵而悲伤,搂了她道:“不怕。我是真命太子,会帮你改命的。”
丐儿道:“多谢太子。那我就有福了。”
赵迁看着她,眼神灼灼而期待道:“你何时肯对我称一声‘妾身’或‘臣妾’呢?”
丐儿起身,道:“妾身,是众多妃子们对王权的称呼;而‘我’与‘你’,是普通凡间夫妻的称呼,却也是独一无二的。太子想让我怎么称呼呢。”
“随卿之意,喜欢就好。”太子笑道:“卿在我的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丐儿撇嘴道:“人家不过说了一句,太子就卿卿我我起来。”
赵迁刮着她的脸颊,爱腻道:“还不是有所感,被你引导的了。”
丐儿笑笑,伏在他的肩头,肚子毫无束缚的占了庞大的空间。赵迁眸间隐着柔情,低声道:“这真是最美的画面。”
“太子取笑我。”丐儿的嘴角向上翘起来:“都胖成这样了,哪里还有美感可言?”
“婴儿与母亲之间的整体谐调感。”赵迁认真思量了一会儿,如是道。
丐儿说:“油嘴儿!越来越会创造句子逗人笑了。”
正亲昵说话间,南宫峙礼踱了过来,道了句:“哎,我来得不巧了。”
“神医,我正要问你……”赵迁招呼他过来坐下了,焦灼道:“我想问你,没有亲朋好友指证的话,如何肯定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孩子?”
南宫峙礼道:“那就凭感觉了,。然而,没有确凿证据,这种感觉也只能是感觉而已。”
赵迁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只要无证据就没事。”
“莫非太子是为丐儿的事苦恼?”南宫峙礼笑道:“她的身世啊,据我观察,估计只有一种可能!”
“你说!”太子激动而惶恐的问道。
“那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南宫峙礼哈哈笑道。
赵迁眼放光亮,深有同感道:“我也这样觉得!”
因为对丐儿的身份有疑,赵渊和李皇后并没有把消息公布开来,但传言已如穿堂里的风,到处乱窜。有人说太子瞒着柳采娉,让一个乞丐女怀孕了,怀胎将近十月,就要生了;有的说才刚刚怀上,太子就迫不及待告诉了父皇和母后;有的说是天降神医,把太子最宠爱的风尘女子好生调养,使那女子成功怀子;还有更离谱的,说太子喜欢的那女人是结过婚的,后来丈夫死了,太子把她接到宫中,竟怀上了……
各种揣测,莫衷一是。起初柳采娉还不信,实在憋不住了,就试探问赵迁,赵迁搪塞她了一阵儿,她没有办法,又找李皇后,好一顿哭诉。李氏就把实话告诉她了。
那柳采娉一听,如同天崩地陷、大祸临头一般,双目无神,怔怔迈着步子,不知何处是归。
好像鬼使神差,她毫无意识的,就往书院方向走去。
大约她也知道太子常来这个地方,早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但她曾经去过书房,除了两个小丫鬟、一个老宫医,并无旁人。所以虽有疑惑,也不得解。
今年太子建了一座水上阁楼,但那路程实在曲折,没走一半,就头昏脑涨了。柳采娉有三四次想去转转,除了一次是经不住烈日骄阳暴晒而返回,其余几次则是被太子瞧见,把她阻止了回来。
她如今听到皇后亲口说,有一个女人怀了太子的孩子!但她作为太子妃,竟不知道这女子的存在,岂不是笑话吗?
她有预感,九曲回肠的檐廊尽头,便是那女子的临波住处。
未见到人,她心底的幽怨和嫉妒就开始潜滋暗长了。被藏到这样安静、优美、充满书香底蕴、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那女子该是被太子怎样的视若瑰宝啊。
结冰的路面分外难走。一路走一路想,曲廊里厚厚的积雪打在她的鞋面上,甚至有几撮还钻进了鞋里,她竟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