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10
丐儿呼出一口气,闭了眼,等待命运的宣判。
南宫峙礼把床前厚厚的帘子垂下来,在帘外凝神枯坐着,悬丝把脉,静如石柱。
一切都宁寂了下来,丐儿吸气呼气,反复吐纳,力图放松。忽而听见一抹温柔圆润、不失威严的女子声问道:“迁儿,你让父皇、母后顶风冒雪来到这里,要看什么稀奇事物?”
应该是李皇后了。
赵迁的声音响起来:“父皇、母后,里面请。”
沉稳的男人脚步声,宛若踏在丐儿的心坎上。近了,更近了,恍似在耳边。
丐儿听到厚重的男子音疑惑问道:“他是……”
一刹那间,丐儿还以为问的是自己。直到悬在手腕上的那根丝线被撤了回去,她才醒悟过来。
南宫峙礼垂首施了一躬,退到寝房门外。
赵迁说道:“这是神医吴氏。”
“请神医做什么?”李皇后道:“难不成谁病了?”
赵迁没回答,却笑着喊道:“丐儿,父皇、母后来了。”语罢,轻轻掀开帘子。
赵渊、李皇后充满疑窦的表情,在看到丐儿那一瞬,震得凝结住了。并非是他们看清了她的面容身形,而是没想到这里躺了位莫名其妙的女子!
丐儿不敢睁眼直视,只低头垂眼的,笨拙费力地侧了身,算是拜礼:“民女见过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赵迁笑道:“父皇、母后不要怪她不能起身,她身怀六甲,不方便行大礼了,。”
赵渊一惊未平,一惊又起,问道:“怎么回事?”
赵迁答道:“她是父皇的儿媳啊,已怀胎六个多月了。”
李皇后惊得张着嘴,忘了说话。
赵渊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儿子,且喜且疑,震动不已:“小子,父皇被你蒙在鼓里了!还不赶紧如实招来!”
赵迁含着深情,缓缓述来:“儿臣在宫外与丐儿相识,一见倾心,怕父皇、母后怪儿子胡闹,不敢告知,就在去年腊月悄悄把她接到宫中。哪知她竟争气,大概今年四月初怀上了,当时并不知道,直到六月身子不适,儿臣请神医来给她检查,才发现已怀有身孕两个月了!”
赵渊一时踌躇不语,似在消化着这桩大餐宴。
李皇后半晌忽然道:“大胆迁儿!如此大事,怎隐瞒到现在!”
赵迁拉着李皇后的手,赔着笑撒娇道:“儿臣这不是给您报喜了吗?”
“荒唐!太荒唐了!”李皇后骤然拔高的音调,轰得丐儿头脑一片发昏:“这样就能抵过你的荒唐了吗?”
赵迁求救似的看着赵渊,期期艾艾道:“父皇,您劝劝母后……”
赵渊沉沉道了一句:“你最好把隐瞒的原因说出来,不然父皇也帮不了你们。”
赵迁答道:“原本儿臣只是想要金屋藏娇,不想让父皇和母后数落……”
李皇后肃声严厉道:“为什么怀孕这么久才说出来!”
赵迁道:“她的体质太过特异,初怀上时毫无反应,到了两个月才觉得异常,把脉看时,脉象极不分明,不能确诊就是怀孕,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八月末,才笃定是喜脉。那个时候关于前朝、边疆、东方弟、还有蔻儿……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儿臣就让她养了一个多月,直到孕相显露无疑、并且诊断出是男胎,才在近日看着父皇、母后稍闲在了,想着给你们来一个惊喜。”
“你说……她怀的是男胎?”赵渊静静听完,首先问出这么一句。
丐儿暗想,狡猾的老头子,这般重男轻女。
赵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是啊。神医说,必是个健健康康的奇异孩子!”
李皇后摇头,直言道:“母后在这后宫,什么样的奇事儿没见过?却没听过将近五个月才诊断出喜脉的!如此前所未有闻所未闻,要么是胎儿的母亲有问题,要么是胎儿有问题!”
赵迁痛心道:“母后!”
赵渊听了,眉心一紧,道了句:“皇后……”
李皇后自知失了言,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丐儿心头如刺,疼痛之感,盖过了对未来的茫然和惶恐。
赵渊咳了一声,有几分老迈的问道:“是刚才你说的那位神医为她诊断的吗?还有没有别的太医再行确诊?”
赵迁想了想,如实答道:“没有,就那神医一个。但儿臣信得过,他的医术之高明,足以超过所有太医。”
赵渊“哦”了一声:“是吗?迁儿如此贬低宫中御医?”
“不瞒父皇……”赵迁指了指侧垂着脸的丐儿,笑道:“在这之前,她的身子十分虚弱,经常生病,我让颇负盛名的陈太医给她调理,一个月都没丝毫的转机,儿臣无奈之下,遍寻江湖郎中,儿臣也是懂得些医理的,终于遇到了吴神医,初次诊断一番,他就说出了症结之所在,其他书友正在看:。儿臣甚为叹服,请至宫中,两三个月,他就把她调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