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道了!被算计了!”
西门默义随之反应过来,稳住心跳,沉着地道:“你先别看!等我穿好衣服出去。”
丐儿闭上了眼。她听见衣甲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有几分颤抖的慌乱。过了一会儿,只听西门默义强自镇定道:“我穿好了!先出去了。”
丐儿听见脚步声远,才睁开了眼。心里那个砰砰然啊,三下五去二就穿好了衣服。
这,绝对是阴谋。
走到帐篷之外,看到静静守护在外的西门默义。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丐儿咳道:“我有疑问。”
“你说。”西门默义淡淡回头。
“是谁为你备置的木桶?怎与我洗澡的时间、地点那样一致?”
“时间是军营统一所安排。”西门默义道:“至于地点,我洗澡时木桶一般都放在那位置,从未变过,已成规律。即便今天隔了幔布。”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我没想到你也在……洗澡。我以为父亲在里面的帐篷,给你讲习兵法呢。”
丐儿脸上的肉微跳,扯着嘴角笑道:“先不说其他。布帘子怎么突然就没了?”
西门默义摇摇头,叹道:“我也不知。”
“一切……我都是遵照老将军的安排来的。”丐儿想了想,扭头往帐篷里钻去,气呼呼道:“我去找他。”
西门默义,已知了七八分状况。跟随了去。
小帐篷内,案前早已人空,只留着一张小纸笺,上面寥寥数字:“老夫困也,回房歇息。各自相安,勿扰。”
丐儿哭笑不得,着恼道:“不就是使诈得了他一张免责符吗。至于这么打击报复、扳回一局么。”
“父亲哪是如此小心眼的人。”西门默义甚是无语道:“他啊,都是为我操心不浅,才连带了你。归根到底,这事缘我而起。”
丐儿岂会不知?垂着眼帘不再作声。
“君子非礼勿视。既然已经发生,你说什么都成。我会负责任的。”西门默义道。
丐儿一愣,脸上如被火烧,越发不知该说什么。良久才道:“什么责任不责任的。责任是最枷锁的一个词。我没什么,你也要没什么才对。”
西门默义点了点头,目光恍恍。
“你还想说什么?”丐儿看他欲言又止,问道。
“我知道……”西门默义一字一顿道:“从你的眼神和迹象里,你虽然磊落无牵挂,但是我看得出,你定有许多不能轻易放下的过往。我不强迫你,我一直都在等你真正的放下。”
丐儿眼皮一颤,惊道:“你说什么?”
“没有。”西门默义澹然看着她,笑道:“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不然明天怎有气力找父亲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