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屠弄影放了风筝,玩到了未时。因为很是怀念樱园的日子,所以想着最后到樱园坐一坐再走,柳月娘常睡的那张躺椅就放在角落。屠鱼跃抚过那张躺椅的扶手,因为重新上过了漆,所以格外的光滑顺手。
她跟墨染聊起了曾经,那段他们重叠的在这个屋里共同拥有的回忆。
窗外有一股香甜的味道飘了进来,像是桃子熟时的甜味。那香味屠鱼跃并不陌生,在北狄哥舒的王府,那个女人,似乎是叫曹灵。她出现时,就有伴随过这样的气味。
屠鱼跃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刚要提醒墨染小心,墨染却已经是趴在了桌子上,没了意识。
“没想到你居然成了东野的皇帝,哥舒那人懂得些旁门左道,常说晓得相面,难怪对你另眼看待。”曹灵妩媚的笑着,神情淡定,一点也不担心只要屠鱼跃高声一喊,就能把侍卫引来。
“你要见我何必用这样的方式。”屠鱼跃担心的看向墨染,“没毒吧。”她若是还不忘要杀她,为了自保只能叫来侍卫将人拿住。
“我的毒药也很珍贵的。”曹灵三番两次想对屠鱼跃下手,主要还是因为哥舒对屠鱼跃特别,怕她是哥舒的相好。既然他们之间并无私情,她也不想惹麻烦杀害一国之君。曹灵拿出屠鱼跃留给哥舒的药丸,“这药你是哪里得来的?”
屠鱼跃道,“我没想到隔了这么久,你才找来东野。”她曾经猜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面子不够大,哥舒在抓住曹灵后为绝后患就把她处置了。
曹灵并不打算跟她解释为何隔了几年才找来,“这药到底是哪来的?”他们家的医术是一脉传承,父辈传给子辈,这药的药方除了她,只有她父亲知道。当她看到哥舒身上的毒已解。实在是吃惊不已。
“是很照顾我的一位长辈给我的。”
曹灵着急的问,“他在哪?”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找他寻仇,你总要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等我确定你不会伤害到他,我才告诉你他在哪。”
曹灵用明知故问的表情睨着她,“你应该已经猜到我和他的关系了,否则又怎么会把药留给我。”她顿了顿,“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都改朝换代了,申屠一族的老臣也不必躲躲藏藏。你认识的人,是否是姓曹,若是,有可能是我爹。”
“为何老大夫会在东野,你则是在北狄?”
“老大夫?”曹灵听到屠鱼跃的称呼,心中的猜测又是确信了几分,她爹与她说过既是得一身医术,就该救死扶伤。所以就算是隐姓埋名。也极有可能不忘悬壶济世冒着被识破身份的危险继续治病救人。
“我爹是申屠皇族的御医,东野破城那日,除了端木鹤延、赵德肃等少数几个通敌卖国的人还留着性命,大部分都殉国了,。说是殉国,但多少是被敌军杀的,多少是自尽的根本就不知道。我娘将我带出了城外躲避,等到皇都稍稍安定后,回来打探消息却是听说我爹已经死了。”
屠鱼跃记得哥舒也跟她说过,传闻曹隐是被东野的士兵杀了。可前朝的官员,尤其还是医术精湛天下第一的御医。若是死了不可能没人核对他的身份。总有宫女或是太监认得他才对。
东野的开国皇帝若是知道曹隐没死,应该也会张榜缉捕才对吧。还是觉得曹隐不过是个御医,不足为患,所以明知曹隐没死,也不管了?
又有没有可能那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她实在是好奇,可惜曹隐是怎么逃出皇都,去了灵州。是否是有人暗中帮他,这些,或许都永远成谜了。
“我不确定老大夫是不是你爹,如果不是,你不会对他下手吧。”她得要弄清楚这点,免得害了人。
“金灵丹只有我和我爹会制,就算那人不是我爹,或许也是知道我爹的下落。我怎么可能杀他。”
“若老大夫不是你爹,他又不愿透露什么。到时你用尽各种手段,或者对他用刑或者对他下毒,老大夫不懂武,未必是你对手。”屠鱼跃摇头,“不得,我可不能害了我的救命恩人。”
曹灵威胁道,“你不说,信不信我……”
屠鱼跃却是有恃无恐的笑道,“你再厉害也就是个江湖人士,东野和北狄已经是兄弟之邦,你若是敢伤我,就算天下再大,也再无你能容身的地方。老大夫若真是你爹,你也不想这么不孝,让他一大把岁数了还跟着你逃亡吧。”
曹灵气结,她从来未拿睁眼瞧过屠鱼跃,只因她每回去找哥舒,屠鱼跃这个奴隶总是畏畏缩缩的躲在一处,那种胆小怕死的人,她看不顺眼就杀了,根本不值得多加留意。
可现在她却是被气得想跺脚,这种败仗的滋味,她还是第一次在哥舒以外的人身上尝到。屠鱼跃是脱胎换骨了呢,还是掩藏在胆小怕死表象下的本性就是如此,懂得如何拿捏人的软肋。
“那你想怎样?”
屠鱼跃从容道,“至少也要发个誓吧,不管老大夫是不是你爹,都不得对他不利。若是有违誓言,容貌尽毁,姻缘断绝。既然你在乎哥舒,总要拿你所在乎的来立誓,不然显不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