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弄影当然觉得奇怪,只是当时孩子被抓伤,她一时情急头脑混沌。而皇上行事雷厉风行,将端木谨诺打了板子又是叫人将狐狸弄死,那笼子也被破坏扔掉了。她事后再想查却是什么也查不到了。
庐陵王道,“当时我就有所怀疑,所以当然就让人把笼子捡了回去,一检查,果真发现有被利器割过的痕迹。”
屠弄影重重的拍了一下凤椅上的雕花扶手,她养长的指甲因此而断掉,宛如一片红艳的花瓣,凋零在了四合如意天华锦纹的深红色地毯上,“你为何不跟皇上禀报。”
“禀报有用么,贵妃大可推得干干净净的。她只要一直推说自己不知就行了。”庐陵王道,“事后这宫中就开始盛行狐妖索命之说,虽是听着无稽。但鬼神之说能从古流传至今或许还真有那么几分根据。这不才过多久,太子就病逝了。”
“果真是和那女人有关。”屠弄影咬牙切齿,“她望子成龙,早就是不甘屈于我之下了,我千防备万防备还是给她钻了空子,这仇我不会善罢甘休,只当是为我泉下的孩子,我也要千倍的跟她讨回来。”
庐陵王见她面上满是想杀人的恨,那样的丑陋跟地府的鬼魅有何不同,哪里还像一宫仁慈的皇后,他笑,“论智谋贵妃不是皇后你的对手,但就怕她得丞相相助,娘娘你可就是孤掌难鸣了。”
屠弄影语气里不禁多了警惕,“何以见得丞相已经打算帮她。”
庐陵王想起丞相府这几日的平常,就因为太平常了反而显得不正常,“丞相这个人行事没几个人能看得透,直觉吧。宁朗如今在我手上,他没去丞相府教书,丞相府居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屠弄影道。“宁朗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不来就不来了,丞相府财大气粗也不会在乎他拿了那点工钱后不来办事。”
“别人或许会可能,但娘娘现在说的是端木鹤延跟他两个孙儿,宁可往坏处想也不要低估了他们。娘娘就没想过或许是端木鹤延已经知道了你叫宁朗去偷试题了?”
屠弄影笑,不可能,若是知道怎么会不来找她。
庐陵王看穿了她的所想,“或许他不来找你,正正是因为打算要扶持屠花舞,不想叫你知道他洞悉了一切让你有所提防。”
屠弄影身子一震。明白若真如他说所,那情势对她便真是大大不利了。然而她看向庐陵王的眼里也不是全然卸下了戒心。
朝中没有无欲无求的人,他突然跑来跟她说这么一番话,其他书友正在看:。总不会是一时兴起的率性而为。“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庐陵王笑,“我是真心要帮娘娘的,也就不妨跟你说几句心里话。这皇上再英明神武也总有退下去的一日,而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只是提前为自己做好打算而已。”
“王爷是想要权?”野心还真是不小。“你手中可是掌握着皇都城内五万的禁军,说句不好听的,连我的性命都掌握在王爷手里,你若是想要更高的权位,那我还真不知道能给王爷什么了。”他若想要染指的是皇位,那她不是引狼入室。
庐陵王道。“我的权是先皇所给,皇上并不信我,或许哪一日我就会落得姚谦那样的下场。不。或许要比他更凄凉。所以我帮皇后,也就等于在帮我自己。”他拱手,“我已经是表明我的立场跟诚意,最后决定要不要跟我联手,还是要取决于娘娘。我还是先回府,让娘娘好好想想这笔交易做不做得了。我就静候您的佳音了。”
“等等。”屠弄影喊道,她犹豫了一会,“王爷可不可以放了宁朗。”
庐陵王微笑,“我这是在保护他,否则他若是落到了端木鹤延手里,也只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留在我那,念及他跟娘娘的交情,我自会把他当贵客一般好吃好喝的供着。”
屠弄影不语,是要帮她,还是要扣下宁朗将来用作要挟她,怕还是未知之数吧。
庐陵王再次拱手作揖。他走出凤殿,胸有成竹不出几日,这女人一定会找上他。
这么多年了,终于是让他等到机会了。
……
庐陵王回到王府,有侍卫拿着一支短箭和一封信来禀报道,“王爷,方才有人朝着门前放了一箭,有封信绑在箭上。”
庐陵王接过信,问,“有抓到人么?”
侍卫抱拳道,“属下无能,让人跑了。”
庐陵王看了信上内容,先是讶异随后又是轻视一笑,只把纸揉成一团,进了王府。
而不远处伪装成小贩的钱小修把庐陵王的表情全数尽收眼里,扭头对同样装成卖水果的小贩的蚩尤小声道,“我在信上写已经得知了他掳人的事,还说已经劫走了宁朗,如今人已经在司空摘星的手上,若不想秘密被昭告天下,明日就拿一万两到南郊那边见。”
蚩尤问,“司空摘星是谁?”
是他同行,偷王之王。
钱小修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若是被绑在他处,他一定会叫人去核实。若一会儿有人出来,那么跟着就一定能找到他们藏匿的地方。若是没有,那就说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