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凤慈瞪着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是知道屠家那么多的事,手一握,下了决心不能留下她。
端木惟真挡在她身前,“姑姑,你忘了端木家的家训了么。”
端木凤慈看着侄子的偏袒问,“她身上的那枚如意铜钱当真是你给她的?”
端木惟真道,“是我给的。姑姑,她和姑父之间绝无暧昧。只要你答应我不要伤她,我可以保证,不论她今日知道了什么,都会三缄其口不会泄露了半句。”知道把家训抬了出来,端木凤慈再不愿意也不会妄为。便立马将钱小修带走。
原来那一文钱还是护身的作用,有防牛鬼蛇神的功效,好在有听端木惟真的话,没有取下来。不然刚才就被端木凤慈活活掐死了。
端木惟真把她拉回了房,见她还傻傻一手护在脖子上,只把她手拉下,看了一会,“明日用领子把抓痕挡着,也免得别人问起,你要另想借口。”他叮嘱道,“不论你知道了什么,一定不许和姑父说。”
钱小修激动道,“为什么不行?她是你姑姑,你自然帮着她,。屠邱和柳月娘吃了她那么多苦头,他们还是我爹娘呢。我命大没被她端木凤慈弄死,就到她倒霉了,我要到将军那把她的事情戳穿了,让将军把她休了。”她把墨染的娘害死了,才害得墨染小小年纪做了孤儿,受了那么多非人的对待后。为了复仇变了本质,用她换了飞黄腾达的资本。
端木惟真反问,“然后呢?看着屠家和端木家争斗是你想看到的么?”
钱小修愣了愣,听见他继续道,“两家的关系如何,根本就不用我多说了。我爷爷多讨厌姑父,你见过的。若是姑姑被休她能罢休么?端木家又能罢休么?姑父虽然在前线打仗,但打仗的军饷、粮草、征兵的事统统都是由端木家经手。两家若是反目会是什么后果,你可以自己想一想。”
端木家权倾朝野虽不是在前线,也能影响到战局,不给军饷,谁还会投军参兵,没有粮草,战马士兵又吃什么,手脚无力仗也不用打了,必输无疑。
钱小修底气不足了,“这是国家大事,若是被北狄人俘虏,就是亡国奴,难道你们端木家还能为一己之私不顾大局。”
端木惟真道,“当然能。端木家势力如此之大,你以为几代君主以来,相安无事真是君臣一心从不猜疑?先皇曾想将端木家连根拔起却又不得不倚重我们。由此你就该知道我爷爷是个多难对付的人。从来就不是时势造英雄,而是端木家造了时势。”
钱小修撇撇嘴,这话还真是自大。
端木惟真小声道,“你爹是开国将军,那你也该是能猜想到这皇朝本不是东野的皇朝,之前的皇帝姓申屠,而自申屠一族掌管天下起,我端木家五代也都是在朝中为相。”
钱小修也小声道,“所以你们领着俸禄,却是联合外敌把你们的皇帝出卖了么?”
端木惟真笑道,“我们并没有姑父那种死忠的想法。谁做皇帝对端木家来说并无多大的影响,只看是否有利。既已是一根烂木,何必抱着同归于尽,良禽择木而栖,病树前头总要另栽一根新木取而代之。”
也就是说若是端木家和屠家闹翻了,端木老头还真不会顾全什么大局,直接以权谋私,借着他的官职方便趁机把屠邱弄死了。
他们一家子真是标准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钱小修道,“就是要我被打断了牙齿也要和着血往肚子里吞了?”
端木惟真道,“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不是你最拿手的么?已经死了的人再提起对姑父又有什么好处呢?若是事实太残忍了,一辈子被隐瞒着,怀抱希望不是更好些么。”
钱小修道,“你知道被害死的是谁?”
端木惟真摇摇头,“姑姑最在乎的就是姑父,刚才听你们之间的对话,观你们的神色,怕死的人和姑父有关联且是他格外看中的人。你自己想想吧,是否要为一个死了的人断了屠家的前程。”
钱小修沉默了。端木惟真为她分析厉害太过精辟,抓住了她的弱点,就算她心里再不舒服,多想端木凤慈罪有应得都好,也不敢轻举妄动……
无精打采的喂着马,连白毛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用马头蹭了蹭她的脸,抱怨她的漠视。钱小修笑了笑,往马槽里添了更多干草就当赔罪。
屠清雨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道,“把马牵出来,我要骑这马。”
钱小修懒洋洋瞥了她一眼,敢情她在屠清雨眼里还成了屠家照料马的小厮了。也不想与屠清雨争吵,打算把白毛旁边的一匹马牵出来,谁知屠清雨道,“你是耳朵聋了么,我要的是那汗血宝马。”
钱小修心平气和道,“这是将军送给我的马,不是屠府的战马,五小姐要骑马还是选别的马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屠清雨道,“我知道爹把这马送你了,你凭什么,连箭都不会射的家伙。既然它吃的是屠家喂的粮草,住的是屠家的马厩,那就是屠家的马,我要骑轮得到你说话么。”
说完硬是要去拉缰绳,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