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能那样过的又有几个?
“都说生无可恋生无可恋,难道你觉得这辈子了无遗憾,就没有什么想求的了?”
他的功名呢?他不是想做官为百姓谋福祉么。别人她不敢说,多是口是心非的场面话,但宁朗,她知道他这大抱负是发自肺腑的。
宁朗想了一会,道,“我求小兄弟一件事,可以么?”
“说来听听。”
“我是戴罪之身,送官法办估计也不能活命了。有些衙役会将死囚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去偷偷变卖,我身上有个荷包。我不求别的,只求死了能带着它入土。”
怀里的馒头没地方放,钱小修一个一个,塞进那些山贼的嘴巴里,只留下两个,才伸手拿出宁朗怀里的荷包。
那荷包她认得,屠弄影绣的让她代为转交的那个,这么多年,他一直带在身上么。
“命都不要了,还要荷包做什么。”她作势要扔。
“不要!”他急的,即使知道自己难逃一死都没这么慌张。
钱小修笑道,“我看你也没你口上说的这般潇洒,还是有所依恋。把馒头吃了吧,吃了我就把荷包还你。”
林七吞下最后一口,道,“兄弟吃吧,若真是要死,至少最后这几顿顿顿都要吃饱,总比饿着上路强。”
宁朗看了看钱小修抓在手里的荷包,他孤家寡人。几年前外婆听闻他被发配的噩耗也已经离世,若是真有什么还放不下,惟只剩下一个情字。
他秀气的小口小口吃起馒头,听到钱小修教育起他来。“年纪轻轻不要随随便便就想着死,那女的说你在山寨里教人写字,那就是为人师表了,要是教出的弟子都像你,动不动就寻死还了得么。山重水复疑无路,或者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已经是绝路,哪里来的柳暗花明?”
“那可不一定,命运命运,命和运都是老天给的,下一刻发生什么没人知道。”钱小修把荷包塞回给他,“要真有柳暗花明,不要再做山贼了,任你们说的再正义凛然,也是和朝廷为敌,斗不过的。”
又不是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个个身怀绝技。她看这些人多半是乌合之众,明刀明抢,也就能吓唬吓唬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
遇上端木惟真这种老奸巨猾或是像姚平仲那种身怀武功的,也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她站起身来,趁着士兵不注意,踢了东西到红袖那里,只当是不小心掉的。
姚平仲差了几个士兵押解这群山贼到山脚临县县官处收押,队伍则马不停蹄继续进发。
“你频频回顾,是怕听众都走了,再没人听你说故事?”端木惟真凉凉的开口说道。昨夜休息不好,吃了馒头就闭目养神了,钱小修或许以为他睡了,轻手轻脚离开,他不是没听见足音。
钱小修笑道,“我就知道大人您英明神武,定不能瞒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