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明着又是要和端木家对着干了,谁人不知煤矿铁矿金矿凡是容易捞油水的部门,都有安插端木家的门生,好方便端木鹤延从中抽佣。
姚谦道,“阎公子也不必急着答复我,好好考虑。”
“大人刚刚不是还说你今天来找阎公子不是为了正事么,怎么反而聊起铁矿来了,这样自相矛盾改该罚酒。”钱小修笑着,不停劝酒,所作所为真像青楼老鸨。只想快点把姚谦灌醉了让他离开。
姚谦笑道,“我自罚三杯。”
钱小修笑着,偷偷瞥向阎悯之,见他举杯抿了口酒,垂眸思量。
若是揽下这活儿,商铺名号就更响了。利润也滚滚而来,可谓名利双收。可事总有正负两面,若是答应,虽是世上是敌是友总不会永恒不变,但他伤了端木家的利益,那一刻也就变相等于和姚谦联手合作。
“请你自重!”楼下传来女子惊惧的声音,在二楼的好处就是能居高临下,钱小修伸出脑袋,见下边有人在调戏女子,那女子是宋良工。
她抱着琵琶。满面是屈辱。
“不过是下贱的青楼女子。”那男人满嘴污言秽语,“你以为我家大人请你过府奏乐就是真看得起你么,不过是要你认清身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拿什么乔。”
姚谦皱眉,“下边的是什么人?”
钱小修立马补充道,“楼上坐的可是姚谦姚大人,可知打扰到大人的雅兴了。”
“小人是林大人府中的下人。”声音颤抖着。被姚谦的身份吓到,也听过这位姚大人的刚正不阿,谁人都不买账。
宋良工后退了几步,走到光亮一些的地方,抬头看着钱小修,感激涕零的屈身行了礼。
钱小修装出正义凛然的模样。“大庭广众调戏妇人,不知姚大人是在世青天,容不下龌蹉事么。这位姑娘不愿意。你相逼相欺就是非礼,想到牢里待几天静思己过么!还不快把人送回去,若那姑娘少一根头发,你就等着被治罪吧。”
那人已是吓得半死,带着宋良工匆匆离去。
她笑道。“私自搬出了大人的名号,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姚谦道。“姑娘行的是好事,那种狐假虎威的鼠辈也是该教训了。”
姚谦刚才开口时,她还真是有些意外。像他这种对外要塑造正派形象的人,该是不想和青楼风月场所扯上关系。会开口帮个弱女子,是看不过去呢,还是刚才耳背了一下,没听到青楼二字?
……
做了些小点心,打算拿到屠家去哄柳月娘开心,。看到街边的臭豆腐摊,她忍不住了,“老板,给我五块臭豆腐。”
那小贩正在把油炸的臭豆腐装碟,“钱老板,上一回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你也太好记性了吧,居然还记得我。”
小贩看了看她的疤,长相不太记得,是记得她毫不遮掩的伤疤。“去过台秀楼吃过那里的酒菜的人谁不认得钱老板,上一回是我没带眼,和你一块的公子这回没有随行?”那公子与她不同,是当真生的丰神如玉,过目不忘。
钱小修笑道,“就我一个。”
回到皇城后,她在台秀楼和屠家来回的跑,想着端木惟真是户部尚书,离开了那么多日子也有公事要忙碌也就没有去打扰,算一算也有几个月没见了。
小贩多捞了几块臭豆腐,“上一回你打赏了那么多银子,就这么几块臭豆腐不用给银子了。”
钱小修摇头,“你是做生意的,哪里有白白给我的道理。”
小贩笑道,“台秀楼的老板来我摊位吃东西,我脸上有光。我是真心要请钱老板的,若非要付钱,反倒是看不起我了。”
她也不好再推辞,用竹签刺了一块臭豆腐沾了一些酱料,“我不过和你一样,都是做吃的生意。不过老板你这臭豆腐也太美味了,让我吃得停不了嘴。真想把你连同那摊子都搬到我台秀楼去,让我天天能吃到。”
小贩只当她是开玩笑,“这臭豆腐是街边的东西,搬进台秀楼不是格格不入了么。”
就因为是街边的东西,才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讲究什么餐桌礼仪,就算塞得一嘴的酱汁溢出来,吃没吃相,在别人眼里也是自然得很。“你说得对,是什么货就应该待在什么地方,这臭豆腐和山珍海味一块,要说多不适合就有多不适合。”
她吃得津津有味。
蛮融站在街边,朝着钱小修轻点头,身后华丽的轿子,真是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
她几口把剩下的臭豆腐都塞嘴巴里,蛮融撩起轿帘,钱小修打招呼道,“大人,好久不见。”
端木惟真手肘靠在轿窗上,支着下巴,“台秀楼要倒了么。不然你怎么大白天就在街上闲逛。”
“我这老板本来做得就不称职,我正要去屠家。”
端木惟真道,“我也要去看看姑姑,上来吧,我送你去。”
她可是刚吃完臭豆腐的,上到轿子一挨近让他闻到那股味道,她又要遭白眼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