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依次落座后,堇南这才发现,座上有不少公子哥儿,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个个头戴冠玉、身着锦袍,看去看来都是一个嘴脸,绷着脸、僵着笑,正襟危坐,就如从同一个瓷窑里做出的花瓶,除了外表的花色不同,没一个有特色。
她坐在林肆风身边,正想扯扯他的袖子,悄声说一句“你倒和他们不同”,可扭头一看,林肆风一张脸僵的更是厉害,面无表情的,就像谁欠了他两斤大白米似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啧啧,又抓到一只大花瓶。堇南偷眼望着他,暗暗想。
这时,温霆注意到林肆风,便问他是谁家子弟,得到回答后。他又将目光移向在座的其他少年。看得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借着寿宴之名,将城中有才能的少年们汇集到温府,从中择选良婿。温姝萦年纪也不小了,他这是在为自己的女儿着急呢。要不然,他也不会只为一个寿宴,大老远从边关跑回金麟。
突然,座上一个少年看着林肆风,很是诧异道:“公子的名字可是林泽?”
林肆风点了下头,微微笑道:“你认得我?”
“认得。前不久家父请了宋罗宋先生入馆,他跟我提起过你,说他平生最骄傲的事就是收了你这个学生。这不,我就记得你的名字了。说起来,我倒要喊你一声师哥呢!”少年的表情由诧异转为惊喜。
“噢。”林肆风脸上依旧保持着一抹淡然的笑意,“难得先生如此看重我。麻烦你……回去替我向他问声好。”
少年道:“这是自然的。”
堇南听着他两的对话,暗想林肆风这家伙还真挺有魅力的,出对子嘲弄宋罗不说,还将宋罗给辞了,倒头来宋罗还视他为自己的得意门生,真是奇了怪了。要换做她是先生,遇到林肆风这种学生,铁定每日诅咒他八百遍。
温霆听到宋罗这名字,便想起他原是在自己府上教书的,因温姝萦央求,便转移到淳于府。可是后来,莫名其妙的又被淳于府给给辞了。
“老兄,宋罗此人,可是城中有名的先生,你怎么就将他逐出馆了哩!”
淳于崇义道:“说起宋先生的事,余倒愧对温将军了……”
知道他又要之乎者也一大堆,温霆揉揉脑门道:“且慢,老兄,你还是跟我说说,他为何这么看重这小子好了!”明白他指的是林肆风,淳于崇义倏地笑道:“应该是源于那件事吧……”接下来,他就将宋罗不满被辞,门前大办诗会来挑衅,林肆风在最后关头让了他一局的事说了出来。
“哦?还有这等事!”温霆虽是习武之人,不懂文人之间的挑衅的方式,但听完后,他觉得有趣,登时乐得大笑起来。
“小子,还好你惹到的是宋罗,若是碰见我,诗会?哈哈,我将你来小细胳膊卸下一只来再说!”
林肆风并没有被他唬住,只是稍带歉意地一笑。宋罗虽然迂腐了些,但还算是个好的先生。他之所以会与他作对,也是万不得已的。
温霆还要说什么,一个嬷嬷领着十多名丫鬟进到厅里,嬷嬷上前几步,行礼道:“老爷,红酥做好了,可要现在呈上来。”
温霆挥挥手:“快呈上来吧,一道饭前甜点,大家先垫垫肚子。”
“是。”嬷嬷对丫鬟们做了个手势,丫鬟们便整齐有序地散开来,将甜点送到每一位宾客的面前。
堇南看着桌上的一小碟红白相间的红酥,像是用奶油做成的,可是奶油怎么会有红色的呢。而且还做成了牡丹花的形状,品相好看极了。
“咦,这红酥是怎么做的?”用小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甜而不腻,还有玫瑰的香气,她觉得好吃,便向嬷嬷问道。
嬷嬷道:“回姑娘,这红酥是由奶油混合羊脂,再加入玫瑰花汁,搅拌后淋在碟里,冷却后便会形成造型。红酥是宫廷宴会必备的食品,当然,宴上红酥的种类会更多些,除了酥花,还有酥山。”
堇南听得咋舌,原来是宫中的食物,难怪味道如此不一般,其他书友正在看:。见嬷嬷说得头头是道,便猜到她就是从宫中出来的,在温府教导姝萦礼仪的几位嬷嬷之一。
嬷嬷介绍完后,宾客们开始边享用美食边聊天,听到他们谈论的尽是朝中政事,堇南觉得无聊透顶,便侧过脑袋往窗外看去。
透过厅内一扇镂风轩窗,她看到外面像是一个的小型沙场,有一群穿着整齐的人正在练武,有人翻了一个筋斗,扬起一片褐黄色的沙土,风吹过,几粒沙甚至还飘了进来,落到她簇新的衣裳上。
将沙粒轻轻地掸落,她看向坐在虎皮长椅上的温霆,问:“温叔,你此番回京还带了新兵么?”
温霆道:“丫头,你是看到外面那些人了吧。那是府中的家丁,我用练新兵的方法来训练他们,是想让他们更强。在我外出边关的时候,能够保护姝萦。”说着,见林肆风的目光也被外面吸引了,他突然来了兴致。
“小子,可曾练过武?”
“练过,但肆风武艺略拙,不能与将军相比较。”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