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传言,沈郜之所以会锒铛入狱,是因为大人您。”
“这确实和老夫有关系,毕竟,他那封密信是余的下属截获的。”顿了顿,淳于崇义又道,“不过,这风声是从哪儿传出的?”
“翰林院。”孟津舟悠悠地吐出三个字,。
淳于崇义闻言,面露忧心,良久,才舒缓了颜色,邀请孟津舟到院中小坐。
院中春光和煦,不像静心斋中那般的阴暗。
淳于崇义和孟津舟对弈,两人坐在石几旁,手捻棋子,绞尽脑汁地想将对方杀个措手不及。
棋盘交锋正在激烈,孟津舟突然抬头,侧耳道:“大人你听,隔壁是何人在练剑?”
淳于崇义闻言,也放下棋子侧耳听去,只听剑风凌然,果真有人在练剑。
隔壁是空无园,平时人迹鲜少,除了堇南,会去那儿的人……淳于崇义顿悟,他倒将自己的义子林肆风给忘了。
正巧这时李忠福回到院中,淳于崇义便让他将林肆风请过来。
淳于崇义和孟津舟两人继续下棋,不一会儿,孟津舟抬眼便瞧见一个背剑的玄衣少年跟着李忠福走进院中。
“如此气宇非凡的少年,不知是大人府中的……”
“是余的义子。”淳于崇义道。
两人说着,林肆风已走到石几旁,他向淳于崇义抱拳行了礼,听淳于崇义介绍了另外一人,他又抱拳道:“小生林泽,见过孟大人。”
孟津舟赞许地瞧着他,连连道:“俊秀之才也。”
淳于崇义见林肆风额上有汗,便道:“肆风,这天容易受暑热,你先坐在这儿陪我和孟大人下一盘棋,待会儿再去练剑也不迟。”
林肆风笑着答应了。
两人又开始棋盘上的厮杀,直杀得两人汗流浃背,眼见一盘棋就要下完。就在这时,一只鸟儿鸣唱着,扑打翅膀从石几上空飞过。
淳于崇义手捻一枚棋子,看到棋盘上一点点灰白色的东西时,他忽地一愣,手停滞在空中。
孟津舟和林肆风也明显愣住了,毕竟,鸟屎掉落在棋盘上这事不是谁都能碰见的。
“重置棋盘!”淳于崇义青着脸道。
待李忠福重新拿了副黑玛瑙的棋盘来,见又要开新局,淳于崇义道:“孟大人运气好,若是方才余落下那一粒子,胜负便可以决出。”
“大人此言差矣。方才那盘棋我留有玄机,容我再下两子,局势便能逆转。待我乘胜追击,必能杀大人个片甲不留。”
“伯父、孟大人,二位不用再争持了。谁输谁赢,复原棋盘便可以知道了。”林肆风从容道。
复原棋盘?简直是天方夜谭。
淳于崇义和孟津舟都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林肆风在二人的目光下,并不觉得有压力,他垂眸专注地看着棋盘,手捻剔透的玛瑙棋子,开始复原那盘未下完的棋。
未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先从四角下手再到棋盘腹中,黑白棋子再次填满棋盘,他十分轻松地就将刚才的棋局复原得一清二楚。
淳于崇义和孟津舟继续下棋,这盘棋收官后,赢的人是孟津舟。
待送走孟津舟,淳于崇义并不为输了棋而懊恼,他反而觉得欣喜。
林肆风的才能,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