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规没距!”淳于崇义被堇南的态度激怒了,一改先前和蔼的模样,沉下脸来:“还不快向你巫姨娘问好!”
堇南立着不动,她双眼含泪瞧着淳于崇义,目光里掠过几许诧异。
“这便是堇南吧。”巫氏嫣然道。一双美目扫过堇南,继而她便挽住淳于崇义,两人同坐在玉案前。
“老爷,方才我去无名园瞧过了,园子倒是不大,但是晒得到太阳,是个栽植蔷薇的好地方,其他书友正在看:。”
淳于崇义瞧着巫氏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胸中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了,他捋须笑道:“夫人喜欢便好。”
看着卿卿我我的两个人,堇南目光里的几许诧异转变为恨意,她咬牙:“叛徒!”
淳于崇义正要开口教训,想到自己以前的承诺,他缓和了颜色,又道:“余这才想起,无名园是余送给堇南的礼物。”看着巫氏,他有些为难,“夫人,你瞧,这事……”
巫氏轻揽衣袖,沏了一盏茶递给淳于崇义,笑吟吟道:“既然堇南喜欢,便归她打理好了,老爷这么为难作甚。”
淳于崇义接过茶,看向堇南:“你巫姨娘将园子让给你了,如何,现在余可还是叛徒?”
“叛徒!”堇南捏紧两只小拳头,跺脚:“我说的不是园子,是她!”
淳于崇义将茶盏重重地往案几上一放,脸上有了愠色:“混账东西!余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我不管!”堇南的两只手越攥越紧,指甲嵌进肉里她也不顾,她斩钉截铁道:“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淳于崇义腾地站起身,气得浑身颤抖,朝外面喊道:”李忠福,拿藤鞭来。”说罢,怒火攻心,便是一阵猛咳。
“老爷息怒。”巫氏连忙扶着他坐下,抚着他的背柔声劝道:“老爷莫要动气,气坏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管家李忠福,而是阮娘。阮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替堇南求情道:“老爷息怒,小姐之所以敢顶撞老爷,也是一时冲动。老爷若要惩罚,就惩罚奴婢吧!”
巫氏的安慰像是有着神奇作用,再次让淳于崇义的怒火降了下去,他摆摆手,不耐烦道:“罢了罢了。”
见堇南还定定站着,恨恨地瞪着自己,他吼道:“滚!”
阮娘害怕淳于崇义又燃起怒火,连忙将堇南拉出静心斋。出去后,堇南甩开她的手,恨恨道:“叛徒!”
阮娘一愣,想来是自己称巫氏为二夫人惹恼了堇南,正想开口解释,堇南已经跑出老远,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阮娘一边走一边唤,一直走到靠近的府门的一个荷花池子那儿,才看到那抹鹅黄色的身影。
看见堇南在小桥对面,背对着自己,脑袋埋在胳膊里,就这么蹲在那里动也不动。
阮娘知道堇南是伤心了,便隔着水池同她说话安慰她。
阮娘说了有半柱香的时间,直说得口干舌燥堇南还是没有反应,她这才觉得不对劲,穿过小桥走到荷花池子的另一边。
“小姐?”阮娘越靠近堇南越觉得奇怪,伸手一拉那件鹅黄色的半壁衫子,里面竟是一块椭圆状的石头。
……阮娘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半响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小姐出走了!
阮娘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往静心斋赶去。
***
在阮娘去找淳于崇义禀告情况时,堇南已经快走出永安街了。
她带着一肚子的闷气,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儿,就只是不停地走。
“叛徒,。”堇南小声又念叨了一遍,她无法接受父亲对母亲的背叛,特别是看到淳于崇义和巫氏在一起的样子,让她又气又恨又伤心又无可奈何。
堇南板着脸,使劲憋住眼泪,她气鼓鼓地走着,发现一些平常百姓的孩子都将脑袋伸出窗户偷偷地看自己。
堇南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他们之所以会看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身上穿的绫罗绸缎罢了。
堇南扯了扯自己衣袖,继续往前走,走出永安街时,街上的行人突然多了起来。
堇南穿行在人群中,街边小摊卖的吃食香味让腹中空空的她停下脚步,她有些后悔先前为什么不多喝一口粥。
来到一个卖炊饼的小摊前,堇南咬着指头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香喷喷的炊饼。
卖炊饼的老板见来了生意,忙过来热情招呼道:“小姑娘,你是要炊饼吗?”
堇南点点头,乌溜溜的眸子看向炊饼老板,可怜巴巴道:“可是……我好像没带钱……”见老板脸色立马沉下来,她自知骗吃是不成了,便指指自己手上的金钏子:“老板,你瞧,我用这个换你一个炊饼,如何?”
老板一听有便宜占,嘿嘿笑道:“不用,不用,只要你头上那支簪子就行了!”
堇南摸摸发髻,拔下一支流苏簪子来,簪子是用上好的羊脂玉和紫色璎珞制成的,远比金钏子值钱。
好个狡猾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