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打岔,许半青便把那日在戏台上见到一个很像刘依纯的人的事给忘了。。这几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炎锡的情况,直到月余之后,白炎锡的伤口结痂处周围以泛起了新肉的粉色,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天下了早朝后,循例回存玉堂去看白炎锡。
这两天白炎锡已经能下床走动。许半青原本不许,问过秦太医,知白炎锡的伤口已经快好了,这才允了他自由行动。而秦太医也趁机提出,既然白炎锡的伤势已经不需要人日日照料,他想搬回太医院去了。
许半青想了想:“原是许了你回家探亲去的,朕可不能食言。东西叫林菜找人给你送回去,你就直接出宫去吧。”
秦太医在宫中已有许久未曾回家了。闻言自然满脸欣喜,连忙跪倒谢恩。
“行了,你知道朕不喜欢这一套。”许半青摆摆手,说起来,秦太医可谓是看着她从人生最低谷处走到如今的,她却没什么能够奖赏于他。国库正是空虚的时候,平白无故给一个太医钱,也不大说得过去。也唯有放他个假,叫他跟父母家人团聚一番,也算是个心意吧。
白炎锡因躺了这许久,身上早就快生锈了,才一能下床是在存玉堂的回廊下练起武来。
许半青见他神清气爽的样子,心里也欢喜。并不去打扰他,站在廊外看了一晌,便悄然回了上书房。
不等坐热,又有小太监来报:“三皇子求见,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怎么又来了?
上次见三皇子,还是宫中家宴当天。因三皇子要操办一应事宜,所以只是请了个安,便远远走开了。
他自荐安排宴席的事儿,哪瞒得了人,因此平日里那些躲着他的人,以为他得了圣心。很有一些凑上前去。。说起来三皇子自己也多年未曾如当日那般玩乐。后来许半青中途离席,三皇子也并未太在意。回了府中,便被九先生问起皇上当日的表现。
三皇子愣了愣神,才道:“皇上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中途不适先行回了存玉堂休息。”
三皇子一边扶着轮椅的把手要跪地给许半青行礼。边回忆着当时九先生听说皇上身体不适时的表情。虽然隔着面具。却总觉得九先生似笑非笑的眼,让人看得遍体生寒。
九先生从前,是认识皇上的吧?不然为何听说皇上不适。他好像看起来不太开心,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许半青原本和三皇子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他不打什么鬼主意,自然还拿他当表亲来往,加之他又是个残疾人,便忙拦住他:“你腿脚不便,不必行礼了。”
三皇子顺势便停了动作,重又在轮椅上做好,拱了拱手:“皇上。今日臣可是来讨赏来了,上次的事儿,您可还满意?”
上次的事儿……许半青顿了一顿,才想到家宴的事。那日菜品十分丰盛,最主要是其中几道野味,算是难得。便点了头:“上次辛苦你了。不知你要讨些什么赏?”
三皇子摊了摊手。苦笑道:“皇上,看您说的,臣是做臣子的,还不是皇上赏什么,就接什么?当然了。皇上若是要赏臣金山银山,臣哪有把到手的钱往外推的道理?”
“哈哈!”许半青听到三皇子难得的幽默,十分给面子的大笑了起来。“你啊……从前倒没发现你长着一张利嘴。”心里却汗颜起来了,人家毕竟辛苦一番,跑上门来讨赏,她却实在不知赏他什么好。其实她也心知肚明,三皇子是来要封号来了。只是那封号的事儿,她虽然问过梁文宣,但梁文宣也只说按例是要给三皇子封番号。。至于封他个什么,给哪块封地,梁文宣可不敢多说。
这给的多了,怕皇上疑心,给的少了,又得罪了三皇子。梁文宣想着,三皇子和皇上毕竟是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谁知日后三皇子造化如何?便不肯直言。
因此许半青依旧为这事儿犯着难。加上乞颜部那边又要送第二批的人进大淮了,白炎锡伤着,有些事只能她自己来做,便将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
皇上笑了,三皇子自然也跟着笑:“皇上,从前只是臣糊涂,不常到皇上面前走动,皇上才不知臣是什么样的人。”这些拍马凑趣的功夫,他从前在怀仁帝和前太子面前都是做惯了的。
“大丈夫行走天地之间,当能伸能屈。”九先生也是这样劝诫他的。
若说从前三皇子对九先生还有几分忌惮,自从三皇子自己派人行刺失败,而九先生徐徐图之的计策则奏了效之后,三皇子对九先生可谓是言听计从了。
许半青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见三皇子服软,自然待他也亲近了一些,便直言道:“太皇太后对上次的家宴十分满意。封号的事儿,暂且缓一缓,等到乞颜部的事儿过了,朕再好好给你找个封地。这回,算朕单赏你的,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朕信你是有分寸之人。”
言下之意,若是三皇子讨要什么不合理的东西,便是他不懂分寸。
闻言把个三皇子恨得牙根直发痒。这个许半青,给了三分颜色,便开起染坊来,处处拿话来辖制于他,其他书友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