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劲,三皇子一见九先生就怒气冲冲的道:“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现在姓许的越坐越稳了,连乞颜部都来议和了!”亏他还以为九先生叫他力挺议和,是因为九先生有把握能阻挠这件事。却是忘记了他自己也觉得乞颜保是不会答应主动来求和的!
九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嫌恶,避开了三皇子满嘴的酒气,视线自他空荡荡的裤管处扫过,心底暗暗冷哼一声:丧家之犬,若不是自己布的局中还用得到他,真是不想再看到这种无能的人了。空有野心,却是一点相应的心计也没有。当日不过是稍稍留了些破绽给他,他便自己送上门来,还亲手射杀了太子。也不用脑子想想,旁边那么多人,不管太子死于谁的手里,都比死于他三皇子的手里强,!即便他不命人砍断三皇子的腿,他也没什么机会登上皇位的!
三皇子醉眼朦胧中并未看到九先生眼中的不屑,抬手就想揪住九先生的衣领,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够不着!不由沮丧的低下头:“现在怎么办?那姓许的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啊!”
并不是她不好对付,而是你太好对付了吧?
九先生面具下的嘴角撇了撇,好言相劝道:“这件事实在是出乎我们的预料,不过您别忘了,当初我们的打算也是徐徐图之。何况您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要想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也需要下一番功夫。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吗?我们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争取朝中那些官员。”末了安慰般的拍了拍三皇子的肩头:“三皇子不必心急,您生来就是该做大事的人,那姓许的不过是鸠占鹊巢,您何必急于一时?”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三皇子并未为九先生提到自己腿的事发怒,反而颓然的垂下肩:“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得到什么支持!”
九先生几乎有些不耐烦了,斥道:“三皇子平日里的果断坚毅都去哪里了?当日在下钦佩的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射杀太子的那个人!如今的三皇子……”故意拖长着音不再向下说。
如果怀仁帝没有死,朱立升也不至于这样重视三皇子的存在。他早就安排好棋子,要送余湘婷入宫的。如今却是许半青登上皇位,准备好的美人自然没了用处。还得靠另一颗棋子才行!想到那枚偶然得到的棋子,朱立升冷笑了一声,问三皇子:“三皇子可是甘心从此放弃雄心壮志,安心做一个残废了?”
“不!”三皇子立即激动的握住轮椅上的把手,甚至尝试着要站起来:“我怎会甘心!九先生,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教我,你帮我,日后荣华富贵。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九先生面具下的嘴角这才满意的勾了起来:“我就知道没有看错您!”手上却是稍稍用力,将三皇子按回到轮椅上:“您的腿还没完全养好,不要过于激动。”
三皇子几乎涕泪俱下,感激的望着九先生:“九先生……”
不提这边状似一主一仆生死相许的感人场景,却说今日宫中却是大摆宴席。为的自然是款待远道而来的求和使者,顺道也为沈茂群接风。
文亨路原本生怕行错踏错,不敢多喝。沈茂群却没那么多顾虑,在一旁的几个稍微熟悉些的武将劝酒之下,没一会儿就有些醉了。仗着和新皇相熟,醉醺醺的拎着酒壶走到许半青的席前。“皇上,臣,臣敬您一杯!”一仰头就将壶中酒一饮而尽。
旁边自然有武将凑趣叫好。
能在宫中参加御宴的。谁又是那没眼色的?新皇待沈茂群怎样,众人一眼就看得分明。听说新皇在凉州时就与沈将军私交甚笃。现下自然在新皇面前哄抬沈茂群。
许半青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沈茂群,还是老样子。当着众人的面,取了一杯酒来喝了下去。一股热流自嗓子眼润到腹中。面上就泛起淡淡的绯红。“朕不胜酒力,只喝这一杯。沈都统替朕好好招呼文特使。”自己只坐在一边看起戏来。
沈茂群是个直肠子,听皇上这样说,果真就是招呼文亨路喝酒了。有皇上发话,文亨路自然不敢不喝。不过文亨路是谁,在大漠潜伏了这几十年,不说为人如何,单是这酒量,早就练出来了!宫中入口绵绵的酒在他口中只是寻常。左一杯右一杯的,面色丝毫不变。
没多一会儿,沈茂群便有些晕乎乎的。假作要解手的样子,想避到外面去吹吹风清醒一阵。
许半青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就被其他文武大臣接二连三的敬了几杯酒。她很久没喝酒了,上次喝酒还是和刘依纯过重阳节。想到刘依纯,心里又有些黯然,也确实有些不胜酒力,带了白炎锡和林菜离了席上。正碰见沈茂群。
沈茂群正有些头晕脑胀,见到许半青,好似还回到凉州守备府中那会儿,十分熟捻的凑过来:“我跟你说,我这回回来,被余湘婷给你弄回来了,好看的小说:!余湘婷你记得不?就是余韵斋那个余老板!”
“大胆!”林菜立即闪身挡在沈茂群面前,斥道。
许半青摆摆手:“罢了,沈都统喝多了,跟他计较什么!”
林菜也只是表现自己忠于职守罢了。哪敢跟皇上面前的红人真个计较起来,见许半青面无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