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青哪里晓得刘依纯心底里转着些旖旎念头。满心里计量着周瘸子和吴家村的人哪个更可疑。“吴辉那人惯来是个没正事儿的,吴家村的人要做什么事儿,把他丢下倒也不算什么出奇的事儿。”许半青嘟嘟囔囔道:“只是那吴焕却不会丢下含姐儿一个的。”
刘依纯听她这样说,忙收敛了心思,附和般的问道:“何出此言?”
“你就没看出来?吴焕喜欢含姐儿。”许半青斜睨着刘依纯,一双狭长的眼上挑着,嘴角微微翘起。
惹得刘依纯全身血液再次向小腹处流去。就凑到她耳边问:“那你呢?”
“什么那我呢?”许半青奇怪的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做事颠三倒四的。”
“你喜欢谁?”刘依纯带着蛊惑般的语气在她耳边轻喃道。
许半青刚刚想起吴含来,皱着眉:“现在也不能叫她含姐儿了。”人家现在可是她爹的小老婆了,若是有天真的认祖归宗什么的,搞不好还得叫一声小娘……想着,许半青心底又别扭起来,浑没注意刘依纯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这回轮到刘依纯气馁了。他怎么就遇到这么个油盐酱醋都不入的主啊?
不过幸而这样一打岔,方才那一阵激动也略略退去了些。
来日方长。
刘依纯暗暗对自己说。与许半青商量着,她去王富贵家找周瘸子,自己却到吴家村的村民借住的客栈打探一下虚实,。
目送着刘依纯走出暗巷,许半青重又回到王富贵家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
一个陌生的面孔自门内探了出来:“找谁?”
“府上可是姓王?在下姓许,是来寻借住在此的周家的。”许半青拱了拱手。彬彬有礼的问。
一听说是找周家的,那人就十分爽快的敞开了大门:“请进吧,穿过正院再沿着回廊向右拐,周家就住在那边那个小院儿里。小的给您引路。”顺手重又掩了门挂了锁。见许半青面带怪异的盯着自己动作,笑了笑,解释道:“这年头不太平,能当心还是当心点的好!您这边请!”转身引着许半青向着内院走去。
许半青又回头看了眼门户禁闭的大门,手不自觉的抚了抚背上的长剑。
王富贵家的大门关的很严实,而周瘸子家又住在王家的内院儿里。借住在此,出趟门可不像住在客栈那样容易。那周瘸子是怎么带着虎子到街上去。周瘸子的老婆又是怎么过去寻儿子的呢?而且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周瘸子的老婆抱着虎子走了,周瘸子可是依旧不动如山的坐在路边的。他一个瘸子,是怎么回来的?她可不记得他有拄拐杖!
到了周瘸子家借住的小院儿。那引许半青进来的下人就抽了抽鼻子,嘟囔道:“这些乡下人,在家里乱烧些什么东西!”转过身又堆起一脸笑意,对着许半青道:“客人,到了。”
许半青点了点头。谢过那人,上前敲了小院儿的门。
门一开,正是那高颧骨的妇人,见了她就有些没好气:“你是谁?”
“在下姓许,与周先生有一面之缘,有些事情想和周先生打听一下。不知他可在家?”许半青嘴里问着,脚下却直直往门内走去。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起了疑心的话,听到刚才那下人的话。心中疑虑就更甚了,甚至她敢说她有**成的把握。又不是吃饭时间,周家烧火做什么?而且又不似平时炊烟的味道。虽是城内四处起火,却也都是靠城墙较近的地方,王富贵家的院子里城门可还是有段距离的!之前城外乞颜部的士兵射的火箭。可没有射到这么远的。
那妇人见一个青年往自家借住的小院闯,碍着男女有别。也不好上前去拦,只弯身抱起了跟在她身后的虎子,扬声叫道:“他爹,有人找你!”
许半青心中就暗暗警惕起来。她既有了怀疑,便不会对周家等闲看待。这妇人说不定也是知情的。一边往院里走,一边凝神戒备,并不把后背对着那妇人。
到了院内,就见到一侧厢房内有火光闪烁,许半青想也不想,直接自敞着的房门跨了进去,手却按在了剑鞘上。
进了屋,周瘸子正扶着身旁的案台要站起身来。许半青就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周先生,我与你在街上一见如故,想到现在城里不太平,你又腿脚不方便,就过来看看你。”说着,上前两步往炉内看去。
炉子里的火虽旺,却好似刚刚燃起没多久,正好可以见到里面几根折成几截的木头,却是打磨的十分光滑。许半青想也不想抽出长剑将那几根木头挑了出来。身后就传来周瘸子老婆的尖叫声。
“这是做什么?”见她如此,周瘸子原本要站起来的动作就停了下来,镇定自若的坐在原处,盯着许半青问道。
许半青又自一旁的水缸里舀了点水泼到那几根木头上,做这些的时候,眼角余光就未曾自周瘸子身上移开过。“嗤嗤”声作响,一股青烟四散开来。隔着青烟,许半青清楚的看见一根乌油发亮的箭矢滚了出来,与射到城头那根一模一样!“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