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用拇指比量着指尾的一点点。
“呵呵。”春花爹被水心那古怪的表情给逗笑,笑出声来,笑了好一会,才渐渐停下来,直视着水心的双眼,“丫头认为我该重振‘万卷学堂’?”
“没,这个真没有。”水心连连摇头。
“那你是……”春花爹被水心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给弄糊涂了,不解的望着她,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光是他,就连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看着事情发展的春花娘和王氏老奶奶也都一脸不解的看着水心。
“先别急,请先听我说完。”水心安抚的朝着他们笑笑,最后才舔舔嘴唇,开口解释,“我呢,是个生意人。这学堂要怎么办,我是个门外汉,根本不懂,打小也都是将先生请回家来,从来也没去过。所以呢,这学堂的开办,如何开,怎么开,就要靠有经验的王叔,王婶,还有老太太,你们拿主意了。”
“至于这钱呢,自然是我出,如果今后盈利了,我们大家再谈账目和分利的事也不迟。当然了,那都是后话。但是呢,我现在有些话要先说在头里。”水心把话说到这一顿,严肃的望着神色有些欢喜的三人。
春花爹三人见到水心忽然如此的严肃,知道她定是要说些要紧事,所以一个个全都敛起笑脸,紧秉着呼吸,等着水心继续说。
“王叔,王婶,老太太,我前面也说了,我就是名商人。商人呢,以利为先,看的就是个‘利’字。我明白,你们各位把这‘万卷学堂’的牌匾给看得比自个的命还重要,就算是舍命,也不愿意这牌子毁在自己手里,坏了祖宗留下的名声。”
“可是我得说一句,这百年的招牌是好,是先辈留下来的,这做晚辈的呢,是该好好护着。但是,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百年的牌子,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人给摘下来,并且还摘的毫无阻力?”
“这……”春花爹三人被问的面面相觑。
水心看着他们的表情轻叹一声,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你们太无特色了。太过的中规中矩,太过的老实本分,太过的两耳只闻圣贤书,完全不闻窗外事,所以才会落得这般的下场。”
水心摇摇头,又再问道:“你们可知,你们离去之后,这‘万卷学堂’的旧址上,现在是在做着什么营生?”
“不知。”春花爹三人又是连连摇头,随后,春花爹有些苦涩的追问,“丫头,现在那里是在做什么的?告诉大叔。”
“您真的想知道?”水心面露难色,眼中却闪着精明,故意反问。
“想!”春花爹想都没想就回答,表情中有着急切。
“好吧。”水心也不再吊他胃口,眨眨眼,“那里现在也是家学家。”
“学堂?”春花爹一听就蒙了,有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当年他们一家突遭横祸,短短一月之内就被人摘了牌子,赶出除宅,差点连学堂上的牌匾都被人扣下。
王老爷子就是因为牌匾被扣之事而被气得吐血,就此一病不起,在离开山东青州的路上就撒手而去了。
死之前还念念不忘他出生的祖宅,还有那块百年的牌匾。
而春花爹这兄弟俩呢,在安葬了爹爹之后与娘亲与媳妇一商量,又含着眼泪偷偷的返了回去,把卖掉祖宅得回来的银子几乎全部都给了当时的州府老爷,这才从府衙里赎回了那块牌匾,终于了了王老爷子生前的一桩心事。
随后,他们才彻底死了心,带着那块牌匾和一家的老小,来到这处边境的小镇,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对于祖宅那里的事,也在有意无意之间,大家全都闭口不提,似是生怕再碰触到心中的那块并未完全愈合的伤疤。
可是,今天,水心竟然说起了那里的事,说起了那块地,说起了那个学堂……
这让当年曾经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三人,心中的那块伤疤又被人硬狠狠的给戳开了,流出了一直被封存在其中的脓血,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