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望了一眼,水心马上将头垂下,衣不蔽体,满身狼狈的跑了出去。
眼前一片模糊,泪水随着脚步滴落在地面,在经过向下的楼梯口时,她忽然有丝冲动,想要就这么直接跑回云家去,看看那个人此时此刻究竟身在何处……
伫立在在楼梯旁,望着楼下喧嚣的人群,良久,水心抬起手狠狠的擦着眼泪,眼中流露出坚强与倔强。
拉起被公孙逸撕成一条条的外衣,勉强罩在身上防止春光外泄,已经冷静了一些的水心谨慎的望了望四周,暗道声:“好险!”。
好在醉红楼的三楼一向没有什么人,只有冯妈妈和头牌苏红的房间在这一层,现在她们都在一楼忙着醉红楼的生意,水心的狼狈才没有被外人撞见。
回身望着已经房门紧闭的公孙逸的房间,看了好一会,料想公孙逸和“他”此刻应该正是在商量着“大事”吧?想着怎么干掉自己,得到云家的全部家产……水心的嘴角露出抹自嘲的笑容。
为了自己这个碍眼的女人,还真是难为他们两个了啊……
一边苦中作乐的胡思乱想着,一边笑着转回身,想要下到二楼去找师兄几个,刚一回身,还没等她迈开步子,却忽然楞了一下,一件对她来说显然是过大的男式长衫罩在她的身上,遮住了她光滑雪白的肩膀,以及那件忽隐忽现,水蓝色的缚胸。
有些意外,又不算太意外的看了眼面无表情,忽然出现,一来就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的慕容白,水心慢条斯理的把他的长衫给穿在身上,没有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而是仅仅说了声:“谢谢”。
反正这家伙连衙门大牢里都能碰巧经过了,那偶然路过次青楼也实在是不难理解的事。她只是比较好奇,这个家伙似乎是有意在避开自己身边的人。每次只要有师兄在身边,他就会突然不辞而别,然后等自己落难了,再神出鬼没的“碰巧经过”。
落水那次是这样,大牢那次亦然,就连前几天带着受伤的寒铃离开丐帮分舵后也是如此,当闻讯找来的师兄们赶到时,这个家伙也是一声不响的直接失去了踪影。
他到底是有多讨厌那几只“祸害”啊?哈哈——
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水心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几个自命不凡的师兄,如果知道有人如此的无视,甚至于讨厌他们,他们的脸色会变得有多难看——她就忍不住想要大笑出声,一直紧绷的情绪也瞬间放松了不少……
将过长的衣袖卷了两卷,露出纤细的手腕,水心也不太在意,反正刚才已经被慕容白看了那么多了,真要按照大魏国的规矩,看到了就要娶的话,那自己早该嫁他几十次了。
有些好笑他总是在自己最落魄,最倒霉的时候现身,时机都是巧合的刚刚好,水心就忍不住发出轻笑,笑自己的人生多灾多难,充满了危机,也笑慕容白的“刚巧路过”。
笑着,笑着,注意力就不免又转回到“娶”和“嫁”上,水心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收敛起来,一脸的冷意。
时至今日为止,距离映雪出嫁也仅剩不到五天的时间,在这最后的五天里,所有人怕是都会卯足了精神,打算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吧?
颇为无奈的长叹一声,水心其实很想直接冲进那间房间,抓着公孙逸和“他”的衣襟,大声的告诉他们:想要云家的产业就拿去,其他书友正在看:!我完全不在乎!!
——大概不会相信的吧。脸上的表情更为无奈,水心忽然觉得好累,累得连思考都不愿意去思考,只想远离苏州,远离大魏,远离这一切……
眼眸一转,转到面无表情的慕容白脸上,注意到他的目光,水心对着他笑了笑道:“真是巧啊,又是这么凄惨的时候遇到你,路过?”
慕容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回望着她,深邃的眼眸像是黑曜石般神秘迷人,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它所吸引。
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水心下意识拉了拉身上慕容白的长衫,干咳一声,指了指彼此,笑道:“我们两个现在还真是半斤八两,一样的狼狈。”
外面的长衫已经丢给水心,慕容白双手无物,身上就只剩下一套中衣,看上去与他面无表情的冰山脸和冷漠的气质的确是颇为格格不入。
只是,寻常人哪有那个胆子去笑他?没被他散发出的生人勿进的森寒冷气给冻在原地当冰块就不错了,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非得自己送上门去去死一死,才够过瘾?
傻傻的干笑两声,注意到自己一反常态的呱噪,水心这才不再强迫自己找话题,乖乖的低下头安静下来。
“找到要找的人了?”
好不容易水心闭上了嘴巴,这次换成慕容白开口,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嗯。”水心低垂着脑袋点点头。
“不开心?”明知故问的问着水心,毕竟任谁遭遇到那种事,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还能开心,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那个人也是个变态。
“……”低垂的脑袋无声的上下动了动,过大过宽的男式长衫套在她瘦小的身体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