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来蔡嬷嬷,婉君几个午后学规矩,其余时间各忙各的。
婉君上午帮着大太太处理些琐事,婉清继续耗在凝晖堂侍疾,婉华也一如既往的跟在乔氏身边,唯有婉如,依旧被禁着足,除了学规矩的时候还能出来透透气,其余时间只能憋在屋里不得出来。
如此过了三五日,陈萍芯便到凝晖堂跟老太太请辞,说出来久了家中无人照看。
听说小姑子要走,柳氏、乔氏和李氏便都过去作陪。
老太太身子已经硬朗了一些,倒也不多留她,只让柳氏备足了礼物,她与庶女虽说算不得亲厚,但庶女要家去面子上必是不能少了的。
拉着吴倩在身边坐着,对陈萍芯道:“如今幺哥儿也进了学里,学出个什么样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倩姐儿跟着我你也不必忧心,隔三差五的过来瞧瞧便是。”
老太太要留下倩姐儿,陈萍芯虽是心生不舍,却也知道老太太的用意。
这不也是她的用意?女儿渐渐大了,总不能如她一般在平安镇随便寻一门亲事。
她目光眷恋的看着一手养大的女儿,狠下心道:“女儿得了空定回来看望母亲,倩姐儿自小没怎么出过门,规矩也学的不齐整,让母亲多费心了!”
老太太笑道:“总归是要叫我一声外祖母的,你何必把话说的这么客气,说到底,终归是一家人。”
乔氏也道:“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妹妹就放心把倩姐儿留下,我们妯娌与母亲都会好生待她的。”
陈萍芯含笑谢了,再看一眼女儿,起身便要告辞。
“且等一等!”老太太出言叫住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李氏。“老三家的,家里的铺面产业都是老三管着的,这事便由你来说罢。”
陈萍芯怀着疑惑重又在杌凳上坐了,闻言也朝李氏看去。
李氏正了面色道:“二妹妹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虽说吴家有良田百亩,可终归是看天吃饭的。母亲心疼妹妹,特意叮嘱我们,要将城西的两间绸缎铺子给了妹妹,就当作嫁妆补给妹妹。如今强哥儿也十八了,该是学着打理些生意的时候了。”
陈家是以经营绸缎为主业的,其他书友正在看:。当年老太爷在苏州时便把绸缎生意做到了鼎盛,后来举家迁到京城,够地建宅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又遇上贪官打压,生意一落千丈。老太爷含恨而终后,老太太一番苦心经营,却始终不能将生意做得如在苏州时那般辉煌。
即便如此,城西的两间绸缎铺子的利润仍是比其他铺子强上不少。不说日进百金,一月上千两银子还是有的。
老太太一句话就给了陈萍芯,不等于是将白花花的银子拱手送人?
陈萍芯还未说话,乔氏便先忍不住了,扬声道:“什么?这事我们怎地都不知道?母亲也不说与我们商议一下!”又拉着柳氏道,“大嫂可知道这事?”
柳氏也是刚才知道。心下吃惊。但小姑子还在眼前,便闭口不言。
乔氏看她表情也知道她也是蒙在鼓里的,心里不由气愤。冷笑两声:“虽说家中产业如今都是三弟在打理,可我们也是正经的陈家人,母亲做了什么主意,好歹也知会我们一声!”
陈萍芯脸上就尴尬起来,柳氏也皱起眉头。
这乔氏愈发的刁钻了。老太太既开了口,有什么不满大可稍后再议。如今当着小姑子的面就这么拈酸吃醋的,实在失了身份,也给老太太面上难堪。
再说陈萍芯,因着当年与老太太不睦,这些年在平安镇那种小地方着实吃了些苦头。平安镇虽说离着京城不远,可毕竟是下面,又是看天吃饭的,除了守着那点家业便没了其他营生。这几年天不作美,旱涝无常粒不保收的,还要给长工们发月钱,想必日子过的拮据的很。
如今母女两个关系缓和了些,老太太想要帮她一把也是应当的。
老太太脸上更是难看,厉声道:“怎么?我还没死,这就要反了天了?你想拿主意,等我死了分了家有你做主的时候!如今家中的产业都是老三一家帮着打理的,他们都没说什么,你嚷嚷什么?!”
转头又瞪向柳氏,问道:“我这样做,你可有异议?”
柳氏忙摇头道:“母亲才是一家之主,您说怎么做便怎么做,媳妇断没有半句不愿的!”
老太太这才舒坦了些,对陈萍芯道:“当年你出嫁的时候,按理是该给你两间铺子当陪嫁的,一来你嫁的远,不好打理。二来……咱们母女当年那般境况……说来总是我对你不住,如今补给你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母亲……”乔氏心有不甘的叫了一声,阻拦的话尚未出口便被老太太厉声喝止了,“你给我闭嘴!”
乔氏不甘愿的闭了嘴,眼睛却如刀剑刺向陈萍芯。
陈萍芯从李氏手上接过铺子的契约,心里一时五味陈杂,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眼眶一酸,她握着房契在老太太面前双膝跪下,哭道:“以前女儿不懂事,总以为是母亲害死了姨娘,对母亲心存怨恨,今日母亲还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