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事没能更新,特意一大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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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轩说的言辞恳切,婉如又在一旁连连苦求,两人倒极似一对即将被拆散的苦命鸳鸯。
看着面前双双跪着的两人,陈正安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婉如毕竟是他亲生的骨肉,如今随着年龄增长,知情识爱本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林文轩确实有出众之处,虽说生于商贾之家,却埋头苦读心怀报复,这一点,不正像极了当年的他自己?如今虽是盛世,可若没有点家世官名,想在京中占一席之地谈何容易?树大招风,越是家产万贯越是招人惦记,不然当初自己的父亲,如何会在壮年撒手西去,撇下他们孤儿寡母拼死挣扎。
由人及己,陈正安再看林文轩的时候,除了欣赏还多了几分怜悯。一个没有家族庇护的年轻男子,想考上官名以求自保,何其不易?轻叹一声,他挥手让两人起身,看着眼前漪莲台的景色,漪莲台景色依旧,数十年未曾凋谢,而他这些年在官场上的苦苦挣扎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往昔种种,其中艰辛又有谁知?
林文轩和婉如看他脸上神情不定,虽然依旧沉着脸,却已经没了方才的震怒,也不知是原谅了他们还是未曾原谅。两人惊疑地起了身,婉如退在一旁不敢言语,林文轩却拱手给陈正安作了一揖,道:“多谢大人宽谅。晚生自知家世不比旁人,因而从懂事起就格外勤奋,只求一朝官名傍身出人头地,也可庇佑家族繁荣昌盛。可以晚生的家世想要功成名就谈何容易?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晓。晚生与六小姐数次相处下来,心中倾慕不已,有心想上门求娶,又怕自己被家世所累,入不了大人的慧眼。唯有苦等他日晚生红榜高中,再来向大人提亲!奈何心中爱恋难耐,这才……晚生唐突,失了规矩,还请大人责罚!”
若说刚才他的话让陈正安平息了怒气,现在这番话却实实在在的说进了陈正安心里。陈正安收回目光,看着眼前挺拔如玉的男子,见他仍弓着腰面对自己,眼中露出几抹赞许,伸手将他扶起,“贤侄多虑了,我陈家虽然向来规矩严谨,却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既然你与婉如互有好感,你又这般诚恳,我若再反对,岂不成了棒打鸳鸯?罢了!罢了!左右女儿大了,就随你们去吧!”
陈正安一向严肃苛刻,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婉如闻言心里万分惊诧,甚至胜过了欣喜,愣在那里一时反应不来。直到张育笑着恭贺:“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此可要恭喜林兄与六妹妹夙愿得尝了!”婉如这才反应过来,娇艳如花的玉颜上露出惊喜,拉着林文轩扑通跪下,“多谢父亲成全!”林文轩也道:“多谢大人成全!”
“嗳!怎么还称大人?”张育在一旁眯着眼打趣,“早晚都是一家人,林兄提前叫上一声岳父也无妨。”
“这……”林文轩一愣,虽说他不得已认了下来,可毕竟还未成婚,如今只是口头之约,如何能如此称呼?陈正安见状捋着胡子笑道:“婉如还小,不急一时,称声伯父即可。”林文轩闻言忙又叩头,口中道:“多谢伯父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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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求娶的人没见到,只属意为妾的人成了婚约在身的正妻,且不提林文轩回去的时候心里有多烦躁,只说张育夫妇的院子里充满了欢笑。
“你们是没瞧见,岳父出现的时候,林公子脸上的表情有多丰富!又恨又怒,若不是岳父在,只怕是想扑上来生吞了我!”张育喝了口茶,笑着对婉君和婉慧说当时的情况,越说越觉得有趣,一张清秀俊脸笑的眉飞色舞。
婉慧执壶给他续上水,笑道:“说来都怪他自己,在旁人家里还这般的肆无忌惮,活该被爹爹捉个正着,!”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六妹妹也是,才多大个人儿,居然不顾廉耻的由着林公子把她揽在怀里!好在林文轩认了这口气,若他真不肯娶,六妹妹岂不是成了笑柄?”
婉君却道:“林文轩是什么人?一心想着挤进官场,他是宁肯认下也不会得罪爹爹的,姐夫和爹爹出现的蹊跷,怕是他已经明白是中了圈套了。只不过……即便他心知是个圈套,也只会以为是六妹妹求着姐夫给他下的圈套。”
“四妹妹说的在理!”婉慧笑道。
张育听了却意味不明的看着婉君,婉君被他看的不知所以,刚要开口问他,张育却转着手中茶碗,悠悠问道:“四妹妹似乎很了解林公子?”
婉君心下一惊,暗道自己一时兴奋竟然忘形了,险些被张育瞧出破绽来。却面色不改的依旧笑着,“姐夫这话说的好没边际,我怎么会了解林公子?不过是由彼及此,想到了陈家当年罢了。”
“这话怎么说?”听她提到陈家当年,张育来了兴趣。
婉君但笑不语,婉慧却接口道:“我们陈家祖籍苏州,相公应当是知道的罢?”张育闻言点头,婉慧敛了笑容,轻叹了口气,又道:“陈家世代行商,当年祖父在苏州经营丝绸生意,生意是做的红红火火,家大业大,我们陈家在苏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可惜好景不长,父亲尚在幼年的时候,苏州来了位新知府,这新知府姓钱,也一顶一的爱钱,到了任上没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