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送走了来贺喜的宾客,婉君来不及去点验从各府借来的碗盘桌椅,急忙拉着大太太去了松竹院。
关好了房门将碧青的事情与大太太详细说了,大太太也是十分的吃惊,看着婉君疑惑道:“怎么会在今日闹去老太太那了?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你父亲虽说过年的时候多喝了几杯,也不至于醉到分不清正房和耳房,这事情来得蹊跷。”
“碧青说白姨娘知道了以后将她关了起来,还说等婚宴结束了要禀了祖母家法处置,可我看那碧青面色红润,像是好好将养着一般。我前脚将她关进了柴房,白姨娘后脚就追来要人,分明是信不过我,怕我对她腹中胎儿不利。”婉君思索着将自己发现的说与大太太。
大太太听了更是戚眉,“她们主仆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说的,正是婉君想不明白的,白姨娘的目的是什么,恐怕只有白姨娘自己明白,就连那碧青想来也是受了白姨娘的指使,好看的小说:。况且也不能全听她们主仆一面之词,碧青是否真的有孕,怀的又是否真的是父亲的孩子还有待证实。但这种话却不能由婉君来说,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儿,便朝大太太道:“这事还得告知祖母,请她老人家发落,娘不如现在就去禀了祖母。”
大太太闻言起身,“喜宴刚撤,府里还有许多事要忙,你且先去,我这便去漪莲台找老太太,有什么动静我再叫人知会你。”
母女二人商议定了便分头行事,婉君去点验借来的物件,将收来的贺礼登记造册,收入库房,请来帮厨的十人也要给了赏银送出府去。
大太太带了柳妈妈到了老太太房里,将碧青的事情说了,老太太本来舒畅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拍桌怒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想要女人外面如何找不到个身家清白的娶了做小,偏要摸到丫头床上!”
“母亲息怒,此事还需听听老爷怎么说,不能仅听碧青一面之词。”大太太急忙劝道。
老太太听了怒气未消,冷着脸道:“碧青不过一个小丫鬟,若是子虚乌有的事,如何敢这般搬弄是非,活腻了不成?!想来她肚子里的,十有**是正安的。”
“这……若真的是,母亲准备如何处置?”大太太声音发涩,心知老太太说的不错,不管她们有什么目的,断不敢将没有的说成有的,不是老爷的硬栽在老爷头上。一个都察院的给事中,却睡了姨娘房里的丫鬟,传出去虽不是什么大事,却总归不太好听。
“若是真的,你又怎么打算的?”老太太不答反问,语气轻缓却让大太太听的心头发紧。
老太太这是要问她的态度呢,出了这种事,大太太虽然心中恶心,却也知道老太太一直埋怨他们长房子嗣单薄,她与沈氏、白氏都年过三十,已是过了易生养的年龄,唯一一个年轻的谢姨娘却进门五年未曾有孕。如今难得有人怀了陈正安的骨血,即便是个丫鬟,老太太恐怕也是要护着的。
虽然心中明镜儿似得,但大太太自幼长在官宦之家,对于身份尊卑十分看重,觉得难以启齿,但老太太问了,也只能涩然回道:“如果是老爷的骨血,自然要抬了姨娘让她生下孩子。”
老太太听了便握住她的手轻拍了拍,欣慰道:“你是个明白的,正安膝下单薄,我就是去了九泉之下也难安心,若是碧青那丫头能一举给长房添个小子,祺哥儿也有个作伴的,将来有些什么事,兄弟两人也有个帮衬。”
“母亲说的是。”大太太勉强笑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若真的让她将碧青打死,一尸两命如何下得去手?
老太太又吩咐王妈妈遣人去叫陈正安,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陈正安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今日长女喜宴,朝中同僚来了不少道贺的,笑着进门给老太太请了安,又见大太太也在,微微皱眉,“那么多琐事等着处理,你怎么跑到母亲这里来了?”
大太太尚未开口,老太太便冷了脸色看着陈正安道:“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做了什么事惹的母亲这般盛怒?”陈正安无端被训,莫名其妙的看着老太太。他刚刚送走了来道喜的同僚,陪了一天的笑脸已觉得十分疲惫,尚未来得及歇息便被叫来了漪莲台,进门却被老太太甩了脸子,还以为是柳氏告了自己什么状,不由皱眉看了柳氏一眼。
“你看她做什么!”老太太自是瞧见了,一掌拍在炕桌上,怒道:“我且问你,白氏房中的碧青你可记得?”
陈正安听闻老太太提起碧青,思及过年的时候自己醉了酒,一觉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睡在了丫鬟的床上,脸色登时尴尬几分,讪讪道:“一个小丫鬟而已,怎地还劳母亲注意。”
“哼,好看的小说:!”老太太冷哼一声,“我倒不想关注你那些腌?事,但今日开席前那贱婢居然闹到了我的院子里!若不是四丫头机灵,推说是下人摔碎了借来的碗盏将她关进柴房,真要当着众人将你做的好事抖搂出来,你这个四品给事中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她竟然闹到母亲这里?”陈正安不知碧青有孕的事,听见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