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尘同样冷目迎上宋夫人与宋书瑶的视线,当着二人的面清清楚楚地开口,“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婆子拉下去打三十大板,之后撵出相府。”
“是,小姐。”水绿听之,立即上前,动作敏捷地将那出言不逊的婆子制服,强行压着人往外走去。
“大小姐,你敢,我可是夫人的人。”那婆子见玉轻尘竟连宋夫人的面子也不给,又听得玉轻尘不但要打她板子更要将她撵出相府,一时间急了,忙梗着脖子大声呼喊着。
宋夫人见玉轻尘竟是动真格的,一时间恼羞成怒,一手用力拍在桌面,站起身怒视着玉轻尘威胁道:“玉轻尘,你敢。我的人,你也敢动?你忘了,我才是相府的主母。”
玉轻尘见宋夫人动了真怒,清冷的娇颜上却绽放出一抹浅笑,竟是和和气气地开口解释道:“母亲,这婆子以下犯上,对我出言不逊,难道您还要姑息养奸包庇自己的人?况且,这样的人,您常年带在身边难保不会惹事,将来若是冲撞了京中的贵人,累得相府四面树敌,皆是整个京城皆会指责您这个当家主母不会主持中馈,受连累的始终是相府。”
“你……”宋夫人岂会料到素来强硬的玉轻尘竟也有软绵的一面,自己蓄满全身力道的一拳打在她的身上,竟如打在棉花上,使得宋夫人气得满面通红,手指着玉轻尘和善的笑颜说不出半句话来。
“姐姐此时倒是会替相府着想了。”宋书瑶缓缓开口,染着大红色蔻丹的十指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挂着碗盖,神色冷冷淡淡夹杂着丝丝敌意。
“我的确是为相府着想。倒是妹妹与母亲怎么糊涂了?不但纵容恶奴欺主,更对这么小的孩子用安睡汤,这若是传了出去,让外人知晓妹妹连一丝怜悯之心也无,妹妹将来怎么母仪天下?”玉轻尘笑如青莲,轻轻浅浅的声音如溪水流过让人身心舒畅。
只是说出的话却如一根鱼刺般狠狠地扎进宋书瑶的心口,让宋书瑶原本清闲的神色骤然一变,猛地抬起头瞪向玉轻尘,一双美眸中蓄满心火怒意。
玉轻尘则是趁着这对母女怒瞪自己的空隙,伸手点住那名婆子的哑穴,挥手让水绿将依旧挣扎不休的婆子押了出去。
“玉轻尘,谁给你的胆子,如今倒是发派起我的人了!”宋夫人见水绿当真押着那名婆子出了屋子,含怒的声音不禁扬高了几分,“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将水绿那个贱婢给我就地杖毙。”
屋内的婢女婆子见自家夫人与大小姐对峙了起来,又听得夫人出声下命,纷纷往外奔去。
玉轻尘面含浅笑,身影轻盈地挡在所有人的面前,目色微沉声音微冷地出声提醒,“母亲与妹妹还是好好想想轻尘方才的提醒吧。都说忠言逆耳,若你们当真听不进去,不能严于律己,将来被人揪住了辫子只怕会悔恨终身。毕竟,父亲的女儿可不止妹妹一个。”
听着玉轻尘暗含威胁的提醒,宋书瑶双目微眯,却是适时地出手拉住了宋夫人,绽放着冷芒的美眸紧盯着玉轻尘,却是对宋夫人开口,“母亲,稍安勿躁。一个不听话的婆子而已,不值得母亲失了身份。只是姐姐越俎代庖管制母亲身边的人,也是不合规矩的,毕竟不是从小养在闺中的千金小姐,教养上确实差了些。”
玉轻尘却失了与这对母女争执的心情,将注意力转向床上的孩子身上,玉轻尘随即来到床边,低头看向躺在床上哭得声音沙哑的孩子,面色冷冽地问着一旁的府医,“检查出什么是病因了吗?”
只见府医额头已是沁出了一层汗珠,床上铺散着各色药瓶与银针,却又迟迟不敢对孩子用药,此时听得玉轻尘问起,只能唯唯诺诺目光闪烁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