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王府马车旁的相府马车,故意为难道:“以往在匈奴之时,便听闻大夏闺中小姐皆是知书达理之人,却不想竟也只是浪得虚名。本公主在此地许久,怎不见相府马车内的小姐出来见礼?”
马车内的水绿见赫连塔娜说不过宁郡王与唐泽,竟将怒气转向自家小姐,一时间小脸上浮上薄怒。
一只玉白的手轻轻覆上水绿叠加放在膝上的手背,玉轻尘嘴角含笑,神色怡然,眼中目光熠熠生辉划过一丝极淡的冷意,继而缓缓开口,“赫连公主只听到‘知书达理’四字,想来还不知‘养在深闺’与‘大家闺秀’八字吧。大夏朝的闺中小姐,岂有抛头露面的?”
清浅的一句话,讽刺了赫连塔娜凶悍骑马的举止。
“想不到里面坐得真是相府的小姐。本公主倒是不知,这大夏的男女老少,一个个皆是伶牙俐齿。即便如小姐所言‘养在深闺’,但却并非‘知书达理’,本公主倒是觉得是‘不知礼数’。”赫连塔娜原想让玉轻尘出丑,却不想玉轻尘竟是块铁板,不但没有如她的愿出来见礼,更是出言讥讽自己不懂大夏风俗,赫连塔娜恼怒,手指微微扯动缰绳,示意身下战马朝相府马车走去。
只是,她手指刚一有动作,唐泽已示意护城军上前,将原本包围的圈子缩小了几尺,将赫连塔娜等人困在了方寸之地中。
“‘知书达理’也好,‘不知礼数’也罢,这一切端看是对何人。”一声轻叹自马车内传出,玉轻尘声音清浅柔和,在这炎炎夏日如一道清泉注入众人心中,让所有人心神一宁,更加偏向于玉轻尘。
闻言,赫连塔娜双腿忽而夹紧马腹,手中缰绳轻扬打在马身,只见坐下战马顿时踏起四蹄,似要朝着相府马车冲撞而去。
唐泽见赫连塔娜在大夏竟也这般嚣张,神色骤然一紧,已对身边的护城军打出眼色。
众人正僵持间,远处传了一阵马蹄车轮声。
所有人往后看去,却发现皇甫少司与平治帝身边的陆公公领着羽林军骑马狂奔了过来,二人面色中带着一丝焦急,一路领先狂奔而来,身后除去羽林军,竟还带着一辆马车。
赫连塔娜见所有人的注意力尽数被自己身后之人吸引而去,忽然拉紧缰绳让战马安静了下来,趁着所有人不备竟朝着玉轻尘所在的方位挥出手中马鞭。
众人只觉一道劲风刮过脸庞,一阵带着真气内力的疾风直直朝着相府马车冲去。
玉轻尘嘴角勾起,却是纹丝不动地坐在马车内,任由赫连塔娜对她挥出足以使人受伤的一鞭。
‘啪’一声,原本垂直马车木板的垂帘被赫连塔娜挥出的那一鞭从中间打成了两节,下面一部分垂帘瞬间掉在木板上,露出玉轻尘淡紫色的裙摆。
而拿道真气在打断车帘后竟诡异地被反弹了回来,直冲向赫连塔娜的明媚深邃的娇颜,速度之快让赫连塔娜心头一惊,上身顷刻间往后扬去,险险地躲了过去。
只是,原本护在她身后的匈奴侍卫却因躲闪不及时被那道早已在暗中被加重力道的真气打中,整个人顷刻间被真气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赫连塔娜心有余悸地重新坐好,抬头看向马车,目色中带着一丝阴鸷地盯着那一抹显露在外的淡紫色裙摆,又见玉轻尘自始至终皆是稳坐车中,竟连身影也不曾摇晃下,心头暗怒,却没有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