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阑珊,夜风却渐起,冷风中树影重重肆意摆动,发出一阵阵似狼嚎似虎吼的风声,却隐去了其余一切声响。
憧憧树影中偶尔露出一道在夜空中跳跃的黑影,黑影一跃攀上园内青松的树梢上,之间树枝被压得稍稍上下浮动,黑影却蹲在树梢上压低上身俯视着院中东西两间已经熄灯的厢房,显然是在打探厢房内的情况。
黑色的缎布遮住了黑影的容貌,只露出一双含着点点精锐的眼睛,那双灵活的眸子打量着院中两间厢房,灰色身影忽而一动,已从树梢飞身而下,朝着东厢房冲去。
几近无声地落在东厢房大门口,黑影猫着腰顺着墙壁疾步走到东厢房里间的窗外,小心翼翼地直起上身,抬手戳破窗上糊着的木棉,微微弯腰凑近窗子就着戳破的小洞往内看去。
银色的月光透过白色的木棉隐隐地洒进里间,只见床上被褥高高隆起,显然住在里间的主人已经入睡,黑影双目闪过满意之色,同时另一手快速地从腰间取出一支细小的竹筒,插入小洞中往里间吹出一阵细小的烟气,好看的小说:。
待将竹筒中的烟气尽数吹入里间,灰色身影再次弯腰看向里面,耐心等待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掏出衣袖中的匕首极小心地撬开木窗,单手撑在窗棱上往内一跃,整个人轻松地跳入里间,极小声地立于墙壁内,快速地关上打开的木窗,灰色身影随后悄无声息地靠近木床,猛地伸出两指点向躺在床上毫无所觉的人。
突然间,一道掌风在灰色身影毫无防备之时攻向他的面门,灰色身影心头一紧,忙收回两指一个快速地转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掌风,险险躲过了床上人的攻击,整个人同时往后退去,直到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这才就着屋内极其浅淡的月光定睛看向木床,果真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昏死过去的人却突然坐了起来,那双冰冷如霜晶莹剔透的眸子更是冷冷地直视着他,让灰色身影心下暗叫不好,不想自己按照计划做好的准备,竟已经被人识破。
玉轻尘自然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对方若不是想置她于死地,便是想毁了她的名声,她自然不能给他任何可趁之机,手中攥紧的银针不等灰色身影移动身形已射出。
灰色身影只觉几道极其细微的声响破空而来,浅淡的光线中折射出几道银光,心头暗叫不好,猛地移动脚步,身形一闪快速地避开了玉轻尘的攻击。
而就在灰色身影离开的墙上,几根银针在玉轻尘内力的加注下插入了墙壁中,直直插入半根银针的深度,让注意到这一切的灰色身影心下一沉,便知今日是遇上对手了,难怪乎主子让他前来对付一个养在闺中的千金小姐,果然难缠。
猛地抽出手中长剑,灰色身影在玉轻尘收回手臂之际猛然举剑刺向坐在床上的玉轻尘。
只见屋内的暗光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光线,玉轻尘神色一凛,上身猛地往后扬去,躲过了灰色身影突然刺向胸口的一剑,单手拽过原本盖在身上的被褥扔向灰色身影,另一手则撑着床板反身弹起。
‘嗖嗖嗖’一阵轻微声响在屋内响起,灰色身影见迎面罩过来一条被褥,举起手中长剑劈向被子,一条完整的被褥瞬间被劈成无数条,里面雪白的棉絮一瞬间从天而降,洒了一地。
玉轻尘则在灰色身影专注于被褥之时再次射出手中暗藏的银针,漫天的棉絮阻断了屋内微弱的光线,让人看不清银针在光线下的反光,既有成功的可能。
‘噹噹噹’奈何灰色身影防备极强,一条被褥尚不能让其尽数忽视了玉轻尘的存在,只见他快速地收回持剑的手,将紧握在手中的长剑护在身前,挡下了玉轻尘射过来的银针。
这道声响在寂静的夜中极其清晰,外间的灯不一会便被人点亮,传来一道清浅的敲门声。
“唔唔唔。”同时,外间传来哑娘略显得焦急的询问声,奈何哑娘不能言,只能发出呜咽声,在得不到玉轻尘的回复后,哑娘的声音越发焦急响亮,敲门的频率也越来越密集,大有冲破房门冲进来的架势。
玉轻尘眉心一冷,不再保守地保护自己,脚下步子快步冲向灰色身影,攻向那道始终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打斗之人,在光线黯淡的厢房内,唯有近身打斗才能看清敌人是谁。
且此人前来加害自己之时竟还朝着里间放出迷香,看来真是对自己十分了解。若非自己提高警惕用银针刺痛自身穴位,只怕此刻自己不是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便已被人欺辱了。
思及此,玉轻尘神色越发冷寒,攻向那人的动作越发狠厉,不让对方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而对手显然也是个中高手,只是却在玉轻尘攻向他时收起了手中长剑,单手与玉轻尘搏斗,见玉轻尘双拳攻了过来,他便单手挡开,大有排山倒海之势,竟让玉轻尘双手摸不着碰不到他脸上覆着的黑布,只与玉轻尘在不算宽敞的里间周旋,暂时并未有与玉轻尘动真格的打算,好看的小说:。
见状,玉轻尘更加明白对方的心思,心头更是升起一抹杀意,不管对方有何目的,今日一事一旦传了出去,相府嫡女的名声算是毁了,届时宋培臣为了相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