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简珏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缓缓弯腰将掉在地上的油纸伞捡了起来,重新放回袁天的手上,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雨势渐大,趁着此刻街上人少,你速去速回。”
袁天紧紧抓着硬被简珏塞入手中的油纸伞,不畏简珏冷峻的表情,坚决肯定地摇头拒绝,“不去。”
“你……”见袁天此刻竟不听从自己的命令,简珏眉梢挑起,双目半眯,眼底一片危险算计的冷芒,直射摇头拒绝自己的袁天,突然轻笑道:“放心,本王已经替你将银两准备好了,不会让你吃亏的。”
语毕,便见简珏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一包银子,将银子拿在手中垫了垫分量,简珏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银子放入袁天的怀中,极其亲和地开口,“速去速回,好好办事。”
袁天一张粗狂的脸早已一片涨红,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抬头又见简珏笑得如偷腥的狐狸,眼底一片无奈之色,却据理力争,“主子,卑职没这嗜好。”
见袁天一副吃瘪的模样,简珏黝黑的眼瞳中精光闪闪,微上前一步走到袁天面前,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开口说道:“袁天啊,你跟在本王这么多年,跟随本王南征北战从未想过自己的事情,本王总要为你打点打点。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竟连个侍妾都没有,唉,都是本王的错。”
看着简珏唉声叹气皱眉头的模样,袁天后背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诚实的双目圆睁紧盯着面前的简珏,双手死死地抱着怀中的油纸伞与银子,心中却有些明白简珏如此做的原因,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主子,方才卑职已经将路上的积水打到许嫣儿二人身上了。”
见袁天抓住事情的重点,简珏忽而扬眉一笑,绝美的俊颜上洋溢出人畜无害的善良,抬手拍了拍袁天的肩膀,简珏语重心长地开口,“若是能打掉她的门牙则更好,可惜啊可惜。快去挽君阁吧,去晚了只怕被人捷足先登了。”
说着,简珏凑近袁天,极小声地交代着事情。
袁天面色渐渐凝重,心中虽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可自家主子那深幽眼眸中时而闪过的狡黠笑意却不得不让袁天心中升起一丝疑惑,这是不是穿插在任务中的惩罚。否则简王府如此多的侍卫,为何偏偏派自己前去挽君阁。
浓黑的眉头始终打着结,袁天见简珏眼底笑意越来越盛,大着胆子推拒着,“主子,不如派暗卫前去打探消息。”
听出袁天心底的不愿意,简珏脸上笑容瞬间隐去,说变脸就变脸,一张脸比那千山暮雪还要冷寒数倍,不由分说地下结论,“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话?若不是看你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服侍过,你以为本王会让你去?来人,将准备好的衣服给他,记住,他今日若不将手中的银子全部花掉,不准他入简王府。”
语毕,简珏不再理会袁天,转身踏入简王府门槛,立即吩咐侍卫将简王府大门关上,将袁天挡在大门之外。
袁天抱着一包衣衫、一包银子、一把油纸伞立于简王府门外,抬头看了看头顶灰蒙蒙淅沥小雨不断的天空,正直的脸上欲哭无泪。
相府、宋园。
玉轻尘领着水绿回到宋园,心情略显沉闷地坐在闺阁窗边望着外面的雨天,心底慢慢梳理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玉轻尘识别出这并非水绿的脚步声,转目看向门口,见哑娘面色略显苍白地捧着盘子走了进来。
似是看出玉轻尘心情不太好,哑娘轻手轻脚将手中的热茶放到窗棱上,双目关心地看着玉轻尘,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担心玉轻尘责怪她多管主子的事情。
玉轻尘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热烫的茶水,让温热的茶水温暖了微冷的身子,这才抬眸看向始终立于身旁的哑娘,关心道:“你身子还未好全,这些事情让水绿做便可,你又何必下床走动,万一扯动了伤口,就没有那么容易好了。”
闻言,哑娘用力地摇了摇头,同时快速打着手势,告诉玉轻尘,她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见哑娘逞强,玉轻尘并未点破,将茶盏放回原处,伸手握住哑娘的手腕把起脉来,感觉到哑娘脉搏的跳动强劲有力,玉轻尘这才浅笑着点了点头,“恢复的不错,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每日的汤药不可断,背后的伤口也要勤于换药换纱布,万万不可感染了。”
哑娘听之,慎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玉轻尘平淡无波的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打手势问着玉轻尘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雨势渐大,外面寒气重,您怎么坐在窗边?小心染了寒气。”这时,水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人未到声先到,待她看清哑娘亦在内室时,原本含笑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继而又笑着有礼地哑娘说道:“哑娘姐姐醒了。”
瞧出水绿脸上的和善,哑娘同样报以浅笑,笑着对水绿点了点头。
水绿将手中的铜盆放到木架上,从热水中拧干了帕子走到玉轻尘的身边,将帕子放到玉轻尘的手中让她擦手擦脸去去寒气,自己则动手将木窗关了起来,避免渐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