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冰冷毫无温度,许嫣儿的心却猛地一跳,双颊顿时染上红霞,双目紧盯着简珏的俊颜,痴笑了片刻,这才开口回道:“玉轻尘曾在永宁寺对臣女不敬,之后又在前往大长公主府的路上出手打伤臣女,且屡屡对臣女出言不逊,如此狂妄,何人会喜欢?还请郡王明察。”
只是,随着许嫣儿数落玉轻尘不对的事件越来越多,许嫣儿只觉简珏落在身上的视线愈发寒冷,待她尽数说完,简珏早已转目看向了玉轻尘。
简珏微侧目看向玉轻尘,只见她在许嫣儿有意的贬低中却表情依旧,不见半丝恼怒焦急,反倒是气定神闲地等着许嫣儿一一数落完,简珏黑眸微微闪动,眸子中的目光转暖了些许,却仍旧冷声对玉轻尘开口,“想不到玉小姐如此能耐,竟敢这般对待大长公主宠爱的孙女。”
虽是质问玉轻尘的话,但却含着点点讽刺许嫣儿的寓意,暗指她仗着大长公主胡作非为。
玉轻尘本想置身事外,奈何身边的男子却频频想将她拉入他的桃花中,让她不得不开口为自己辩护,“臣女第一次在永宁寺与许小姐见面,许小姐二话不说便对臣女挥出鞭子恶言相向,臣女为自保才出手反击,好看的小说:。第二次,臣女与哥哥前往大长公主府,许小姐却带着府中侍卫沿途埋伏刺杀我兄妹,却不想许小姐竟中了他人的诡计差点丢了性命,是臣女与哥哥护送许小姐回府的。哥哥手臂更被大长公主府侍卫射中,太医院院首处尚保留着当时从哥哥体内取出的那枚箭头。其三,臣女每每与许小姐见面,许小姐便恶言相向,臣女身为相府嫡女,难道就此任由他人谩骂?想必郡王也见识过许小姐的骂功吧。许小姐的口中,可是百无禁忌的。”
“玉轻尘,你……”许嫣儿万万没有想到,玉轻尘竟将自己方才指责她的话一一反驳了回来,更是有理有据地让她无从辩解。
许嫣儿心头猛地涌上怒意,双目狠狠地瞪向玉轻尘,却因为简珏在场,她并未像往日那般对玉轻尘出手,只是那原本交叠在腰间的双手却已紧握成拳,显然是强制压制着心头的怒意。
许炎周见许嫣儿被玉轻尘的话堵得满面涨红,却又因着简珏在面前而不敢动怒,便出声质问玉轻尘,“玉小姐,你既自知是相府嫡女,嫣儿今日亦是相府贵客,你如此出言不敬,可有半点主人的大度以及待客之道?”
玉轻尘抬眸看向许炎周,发现此人此时射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浓重杀意,仿若自己再说错话他便不会再手下留情。
奈何玉轻尘不是被吓大的,许炎周前不久刚被平治帝压下了军功,而这段时日京中亦传出大长公主找平治帝理论的言论,可见对于此事,大长公主选择了沉默。
既然大长公主保持沉默,许炎周自是不会再在这段敏感的事情犯事,否则平治帝定会小题大做。
玉轻尘浅笑妍妍,优雅地向许炎周福了福身,这才不慌不乱地开口,“侯爷既知这是相府,臣女是相府的主人,为何纵容许小姐百般诬陷臣女?难道身为主人,就要忍受一切不公?若是如此,那下一次大长公主府宴请,众人是否便可当众折辱大长公主府各位主人?侯爷可否为臣女解释一下?”
玉轻尘接连的反问,让许炎周脸上划过一丝阴鸷,眼底神色隐显危险,半晌才咬牙低声冷道:“玉小姐果然伶牙俐齿。”
“如此说来,许侯爷是承认许小姐仗着大长公主府而胡作非为了?”却不想,这时简珏突然开口,而他得出的竟是这样的结论。
此时简珏音量微扬,加之花园内因为四人的对峙变得极其安静,使得众人将简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得一阵压抑的嘲笑声传来,许嫣儿脸颊上的粉红立即被惨白取代,双目不可置信地望向简珏,却见简珏神色始终不变,让人找不出半丝蛛丝马迹。许嫣儿猛地转目射向玉轻尘,眼底是慢慢的恨意,若非这个贱人当着宁郡王的面搬弄是非,郡王何故会这般指责自己?
许嫣儿朝着简珏迈出一步,心底焦急,生怕玉轻尘这个贱人再开口污蔑自己,忙出声想为自己解释,“郡王,臣女并未……”
而许炎周心底的怒意却更甚,不等许嫣儿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便听见许炎周冷声开口,“宁郡王这是打算与大长公主府作对吗?竟屡屡针对大长公主府。前不久上书房中,若非宁郡王多嘴,本侯岂会丢了好不容易挣来的军功?”
听到许炎周的指责,简珏却突然转目望向远处凉亭,见凉亭中坐着的那人悠然自得,简珏目光微冷,随即转眸看向许炎周,清淡地说了句,“当日提议的可是尧郡王。”
语毕,简珏不再理会面前的许家兄妹,绕过挡路的二人,朝着人少的湖边走去。
许炎周听完简珏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凉亭,只见湛然端坐亭内,身边围着众多千金小姐,神情愉悦、身心放松,似是十分享受。许炎周阴沉的目光再次一沉,却并非当众表现出怒意。
玉轻尘望着简珏的背影,脑中将方才的事情连起来回放一遍,便知一切皆在简珏的掌握中,他看似寡言少语,但每次开口却每每说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