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鹅黄面纱自身后蒙上玉轻尘的面,遮住了她貌若天仙的容颜。
“你……”玉轻尘侧身,转头看向身后正认真将纱布拆去的和尚,眼底一丝诧异闪过,修眉轻拢,对这和尚越发的好奇。
“太过招眼了。”看出玉轻尘的疑惑,和尚只不冷不淡地吐出这句话,大手同时将玉轻尘散在身后的青丝挽起。
玉轻尘挑眉,眼底略带兴味,面纱下菱唇轻启,缓缓开口,“共乘一骑,的确招眼。大师兄慈悲为怀,不如徒步前行,沿途也可化缘。”
语毕,玉轻尘纤手猛地攻向和尚腰间,打算将此人打下马背。
只是,掌风刚刚挥出,便被一只大手握住,一股雄厚的内力将她的掌风尽数接受,同时又释放出一缕内力探入她经脉之中,似是在求证心中疑惑。
玉轻尘心底诧然,眼底乍现冷光,反手推开挟制住她手腕的大手,转身坐正,拒绝与和尚有任何接触。
被推开,和尚面色坦然,并未纠缠不清,干脆地收回手重新握住缰绳,牵着马儿往村外前行。
山村农家人早起,此时许多村民已穿戴整齐在各自的土地上干活。
两人一马行走在田埂上,虽偶有村民好奇望之,却并未引起大的骚乱。
“施主莫要忘记,此时小僧可不是永宁寺的和尚。若如施主方才所言,只怕沿途会招惹更多目光,那些追捕施主的人,又岂会放过这一特征?”将二人变装后成效尚可,和尚淡然开口。
虽是冬日,但比之昨夜沁心的寒,此时微风拂面却不觉寒冷。
面纱下,玉轻尘扬唇淡淡一笑,心思敏捷地反驳道:“大师兄过谦了。寺中皇族贵裔并不知我身份,又如何知晓我即将前去何处?只怕是大师兄招惹了仇人,这才沿途追捕吧。”
昨夜和尚经过树林时对地形的熟稔,以及对小山村土地庙具体位置的熟悉,让玉轻尘不得不往这个方向猜想。
“那又如何?若不是为了护送施主下山,小僧何以会身处险境?说到底,小僧终究是被施主拖累了。”却不想,这一回和尚却没有立即反驳玉轻尘的话,反倒是将所有事情的起因推至玉轻尘身上。
马儿驮着二人步出小山村,只听到和尚轻喝一声,原本漫步的马儿瞬间撒开四只健壮的蹄子飞奔起来。
眼前景色飞速从面前闪过,面上轻纱随风飞扬,见和尚竟让马儿载着二人奔向昨夜所见的那座城池,玉轻尘面色微沉,顿时心生警惕。
“停。”远处,守城军已出声命令和尚停下马儿。
一道劲风传来,掀起一阵尘土,黑骏准确地停在城门口。
几名守城军立即抬头往马背上的二人看去,只见女子一身黄裙,虽不见容颜,但身姿曼妙、气质出众;男子一袭白袍,儒雅之外更见潇洒。
一眼望去,女子秀丽,男子优雅,男子轻搂女子纤腰,两人仿若瑶台双壁,想来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出门游玩吧。
几名守城军相互看了几眼,这才对和尚点了点头。
双腿轻敲马腹,和尚牵着马儿走入城中,前行约半柱香的时间,两人来到一座酒楼前停下。
“累了一夜,暂且下来歇息会,用点午膳再赶路。”和尚先行下了马背,随后向玉轻尘伸出一手。
玉轻尘会意,将手放入和尚手中,借力下了马背,两人一同步入人声鼎沸的酒楼,好看的小说:。
两人挑了个临窗的方桌而坐,点了几样简单的菜品后便纷纷沉默不语。
“听说此时大长公主正奉皇命在永宁寺为咱们大夏祈福,昨日大长公主的队伍经过咱们卞城时,真是气派啊。”邻桌有人议论起皇家之事,言语之中颇多钦羡之色。
“可不是,大长公主的车撵后还跟着许多官家小姐的马车。你可知那些官家小姐为何跟着前去永宁寺?”同桌有位年长之人也随之卖弄起自己所知的事情,语气中带着些许得意。
“为何?上永宁寺自是祈福。”方才那人开口,话语间的好奇心却已被同伴挑起。
“非也非也。小姐们到了适嫁之龄,自然是祈求菩萨指一门好姻缘,嫁一个好夫婿。”年长之人再次开口,随即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咱们大夏,皇族贵戚多了去了。京城中,要说德行最为出众的,自然是宰相府的宋南宋公子。据说宋公子从不依靠家族庇荫,从小便离开相府四处游历,当真是吃得苦中苦。如今学成归来,很是受皇上器重,更成为京中闺秀眼中的良婿。”
“这位宋公子,我也有说耳闻,确实是让人佩服。不过,若说德行出众,咱们大夏四大藩王……”
“嘘!你不要命了,四大藩王也敢议?”同伴的话尚未说完,年长之人已做出噤声的动作,言语间存满畏惧之意。
邻桌的交谈到此结束,玉轻尘细心听着,回想永宁寺内见到的宋相略带飞扬跋扈之势,只是不想这样的人竟能生得那样的儿子,倒是让人有些好奇宋南到底是怎样的人。
这时,店小二端着午膳来到桌旁,将碟子放在桌上